司兰廷回对视，不免又是一笑。这一笑全是温和平淡：“他看见的可比我们周全多了。”

丝绿在外外面传禀：“扁鹊堂两位大夫到了。”

苏鱼靠在枕上闭了睛，“嗯”了一声。他里浮现从外山上俯瞰来的景象，整个世间都是尘，一分一寸细微渺小，就仿佛这一个个劫难之于浩瀚苍天，其实不算什么。无可避的风雨袭来，唯有蜷了一任风狂雨骤。这人存世间本没有受不了的苦，就是碎了，那零落的碎片上也会在地上闪耀粼粼光辉。至少对于他来说，灰狼、奉祥，他们都是。

司兰廷踱过来坐到他边，神倒是一片平静：“知自己有多瘦么？”只这一句话便化解了苏鱼心里的怨气，他有些不明所以，明明是自己病了瘦了，却莫名的觉得心虚觉得愧疚。

“还活着便好……”

司兰廷站起来，接过绫罗递过来的银针，给才门的两名老者让位置。今天的疗伤时间开始了……

“我昨天说的话你总是当耳旁风。你觉得这是几月天，能让你这么两扇大窗的敞着纳凉？”

司兰

“曲城的残撤回来了。”

这一年，苏鱼度过了和司兰廷在一起的第二个新。虽然整个晋王朝都在风雨飘摇中，但青州的新年气氛依然郁，淮陵王府虽不如前年还在洛阳时那般隆重铺张，该有的该办的却也没少了去。

许让二爷室了。”

“方才是他们见着了？”

司兰廷痛惜地搂紧他：“相信我，再等一等，再耐心等一等。”

“我知，你难免烦闷……再忍忍吧。”司兰廷把手贴到他的脸上，神带着凌厉和温柔，像是责怪像是叹息的说着：“好凉……”

“奉祥受伤不轻又失了一只手，秋也要生产了，我想送他们去岛上将养。”他平淡的说明，将苏鱼两只手都包掌中着。

“嗯。”

苏鱼坐在廊细细读着奉勤带回的信函。昨夜疾风骤雨，今日却阳光普照，显那份天的明媚灿烂。上，鹩哥兰花经过一冬的畏寒，终于也兴奋起来重新起清晰响亮的呱噪之声。

开后虽然岐盛和灰狼仍旧没有一消息，但奉毅等人也从庐山和建康回来了。

“你师父说什么了？”

苏鱼：“我信你啊！可要是万一呢？”

“哥！”苏鱼差翻起来，只是差而已，他压不起来。

“哥，”苏鱼想了想斜靠在司兰廷上，突然闲闲的问：“要是我真的再恢复不了怎么办？”

苏鱼这时候已经能由人搀扶着稍微行走了，不过劳神费力的事司兰廷仍不许他多。他最常的事仍是卧于松的床上，听自然的风雨声涤自然的景。

“没什么。”苏鱼放信函，眯着睛看着前尚不蓬的光，再转过去看旁的司兰廷：“和我们想的一样。”

他已经不能门了，难连看看外面都不行了吗？苏鱼心里急苦，却没有多分辨，只垂了眸去。

苏鱼巴巴的看着他，怎么还能兴起一丝的不满？他蹭了蹭司兰廷的手，算是乖顺的表示了默认。

苏鱼睁开一双大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袖底的手紧紧反握了司兰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