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能离赴边关生些艳羡。他听闻西方诸国风俗景与中原大不相同,早就生过游走四方的心思。心中一动:“我师祖近来有意派僧侣团去往西域诸国交佛释之,就是路途遥远险阻太多,如果能跟在开赴边关的军队后面想必会顺利很多。”随即讲起安的传经历来。 两人一路讨论,到达洛河畔不过巳时正。长河浩宽广,山光之间的洛宛如一幅丹青长卷,连绵不尽的浪涛在秋日阳光泛着粼光。寥廓浩渺之象让人心旷神怡浮躁立去。 三人正寻河畔的船家,远远有人呼喊祖七的名字。 放望去,一艘华舫游船正徐徐靠近,船几位锦衣华服的士人公笑语而立。 苏鱼听旁祖七招呼:“巧了,原来是你们在此。”为首一人相貌俊秀形,一儒雅文质彬彬却不失阳刚福威之气。在他旁之人面白似冠玉,貌盛桃花,双目黑白分明转之间顾盼生辉,让一望之只觉似明珠灼灼前。饶是苏鱼心无外,又见惯了“人”,仍看得目不转睛。 奉喜急忙凑上来给他解释:“来人是贾谧,他和王爷之间素来有些过节。在他右边的是潘岳。”七十一宝香舟(二) “潘岳?就是什么三大男里的潘岳么?” 奉喜差忍不住翻白:“不然还能是谁。”这么漂亮的人儿,只要有睛的都猜得到。 苏鱼又仔细看了看,船离岸边还有段距离,也不怕人说他没礼貌。然后凑到奉喜耳边轻声说:“没我哥漂亮。” 奉喜讪讪一笑,司兰廷为人酷厉,在他面前时时得承受迫人的气压,他们这班从小跟到大的老家人对着那张轮奂的脸,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心里只觉得惶恐,怎么想得起那些风花雪月的评价。 当然,司兰廷对苏鱼不酷厉。苏鱼就算给他哥一个天第一的“名”也合合理。 船靠近后,贾谧带着潘岳腾而起,落在祖越名旁边。三个人像久违的朋友,击掌大笑。互相拍拍肩膀,潘岳埋怨着:“你到了洛阳也不说声,还瞒着我们来游河。快快上船,今日定要好好罚你。” 祖越名是个好酒的,但即使心里无惧表面上也得假意求饶:“我昨日才到,原想拜会一个过生日的朋友就联系你们,可巧就遇上了。” 遂向二人介绍苏鱼:“这便是我那位过生日的朋友,长沙苏鱼。” 二人向苏鱼施礼,苏鱼知两人并不怎么看重他,但风度礼仪无懈可击,也一本正经还了。施过礼潘岳睛一转看到奉喜牵着的暗红骏,睛一亮,忍不住赞:“好!”再看向苏鱼的神也亲切很多。 祖七继续介绍:“鱼是成武候的六弟,东林慧远的弟。”前那句话便罢了,后面那句话将两人隐藏的轻慢态度霎时消除得一二净。 清谈之风此时风靡在大晋南北的文人雅士之间,而谈佛论正是主。像慧远这般俊逸清明,不人间烟火的圣贤僧乃是人人倾慕的偶像。其效应就等于司兰廷之于王胖烧腊铺的王飞燕。 陡升,两人竭诚邀请苏鱼上船同游。 苏小哥笑肉不笑,有吃有喝有闹,何乐而不为。 趁空向祖七挤眉,祖越名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失笑。他知苏鱼在深山寺庙里长大,并不和寻常的士族弟般有那种在上的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