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自己上蠕动的爬虫,不在意已经脏兮兮的衣,腹因为长期的饥饿已经毫无知觉,睛迷离地看向山,吱吱飞来的蝙蝠穿行而过,并未停留。
纠结于这个问题的男孩微微蹙眉,似是很苦恼,最终像是释然一般,完完全全松开了眉。
男孩心底突兀地响起了一个声音,诱惑般地诉说着。
可是世界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他终于绝望之时,给他带来了希望。
真是愚蠢
——来啊,这里有个活人,吃了他、吃了他吧……
而他,也将要沦为其中一个了……吧?
。
男孩冷漠地笑了起来,既然这个世界对他毫无意义,存在又如何,毁灭又如何?
随携带的钱财也被夺走,就连自己也差被搭去一同卖了,也幸亏自己还有傍的武功,才得以勉勉地逃了来,躲了这漆黑的山。
那讨厌的后娘,无的父亲,若不是后娘怀了孕,他又怎么会轻易逃那里?
男孩已经逃那冷漠的家一个月了,而这一个月,却没有任何人来寻找他。
——那我这是……已经死了还是依旧活着?
自己在期待什么?
——有什么区别吗?
愤怒与嫉妒的神在黑暗中并不突显,反而十分相称,周围的黑暗气氛也像是促着什么,伴着滴声,声声耳。
——好饿、好饿,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
死了跟活着没什么区别。
那人在他前停留了许久,最终又迈向了山深,男孩稍稍地睁开一条细,嘴角的微微勾起也渐渐放。
只是不甘心这个世的不公罢了。
“呵。”男孩嘲讽地轻哼,闭上,双手虚虚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仿佛这就能减少自己的痛苦。
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男孩却是习以为常。
他啊,可是那里暂时的“继承人”呢,后备的罢了。
——没有吧。
男孩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又将睛闭上,仔细聆听着那人的动作,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跃,手心里也有些湿。
——不甘心啊……
——呐,是灵魂堕落了吗?
后悔吗?不,不后悔,即使死去,也不想在那里待一秒。
一天清晨,男孩隐隐约约间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迷茫地睁开了,目的是一双雪白的长靴,它的主人正停在自己的前打量着自己。
漆黑的山,埋葬了无数尸,其中不乏有人死后的躯。
回想起那群人淫/邪的话语,男孩心里就忍不住犯怵,但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一副落魄,再也没有曾经那般凌驾于他人之上。
男孩徘徊在死亡边缘,只要再踏一只脚,对,仅仅是那一只回念着人间不愿踏的脚,他就可以走地狱,离开人世。
可是……
——快,快让他去死!
男孩无力地躺在地上,浑浑噩噩间还可以听到爬虫类动窸窸窣窣地在上攀爬,凌乱的黑发污垢不堪,脸也是毫无生气的苍白。
他知自己在紧张。
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们能够快乐满地生活着,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苦?!
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的,又怎能奢求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