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阶梯,乘上画舫,向湖中心行去。
他忍不住生了一後悔的意思,都说古人心思巧妙,云天本来还不信,总觉得现代人怎麽说都比古代人要,可今夜看到这样的景象,他原本的想法顿时倒戈了,至少在建筑方面来说,现代的楼大厦虽然足够宏伟,可却很难产生这样的。
云天刚车,就被前景夺去了心神。再看湖面中央,一座致楼阁而起,好似琉璃宝塔。
没法,四人只好坐在一楼大厅唯一空来的座儿上,好在他们都没什麽讲究,有桌有椅、能吃顿饱饭就成。
他刚抱怨了一句,就听後有人嗤笑:“这位公,我站在这里看著你有小半个时辰了,瞧你穿著富贵,怎麽却像八辈没吃过饭似地?”
船一停靠云天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岸,明书和慧玉嘻嘻哈哈地跟上,闫四则在三人後无奈地摇了摇。
云天愕然地回过,就见那里站著一位紫衣少年。
等待上菜的时候云天有不甘心地:“可惜可惜,这麽好的风光,坐在楼上看得就更清楚了,咱们一边赏花……灯,一边喝酒,岂不是很快活。”
那少年容貌生的十分俊雅秀致,两剑眉斜飞鬓,乌黑的眸亮若晨星,奇的是那嘴巴,不涂丹朱,自成彩,如新开的桃花,一笑便带了三分风。
及至上了菜,云天果然立刻被珍馐味勾走了魂儿,也许是心愉快的关系,他饭量也格外大。这米饭晶莹糯香,菜诱人可,云天吃得肚都胀了几圈,才恋恋不舍地放筷。
慧玉立刻眨著睛:“都说公与老爷是天作之合,怎能说是孽缘?”
闫四神微微一动,正想为赵海倾说些好话时,又见云天摇晃脑地说:“唉,人在江湖不由己啊,什麽叫孽缘?我跟你家老爷就是。”
闫四笑:“公倒是好雅兴,次若还想来,可以跟老爷一起。”
云天如今也算个贵人,便想摆个谱,要间二楼的雅座充充脸面,可他走酒楼,却被告知整个二楼已被人包来了。
不胜收。
明书笑话他:“公再吃去,可要走不动了。”
闫四指尖转著酒杯,听见这话,突然不知该说些什麽了。
云天气息奄奄地拍著肚:“我现在已经走不动了,你们把我抬回去吧……”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陪王妃来此游玩,也算工作的一分吧?不了,有肉吃便吃,有酒喝便喝,只要不误事,王爷总不至於治他们的罪……
云天想到自己这段荒诞的“婚姻”,有些苦涩地摇摇:“什麽天作之合,只有两个人在一起过得舒心幸福才叫真正的天作之合。”
是啊,不由己,王爷不由己娶了王妃,王妃又何尝不是不由己地嫁给王爷?两人都是男,只怕以後摩更多,他们究竟能够幸福麽?“天作之合”本就是夫妻二人幸福满,而他们现在这样……怎麽看都与这四个字沾不上边。
云天没注意到闫四说这话时有些发僵的脸,叹了气:“说起你家老爷,还真是个怪人,老些心不一的事,也不知他是不是天生就这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