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聂丹dao：“搁了四个荷包dan，还有红烧肉，大哥从京师沦陷起，就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面shi了。后来再chu征时，便常常想着你山庄里好吃的。”

游淼还记得那天聂丹接他们过江后，只匆匆吃了那碗面，便又chu外打仗了，看上去云淡风轻的全然不当一回事，实际上心里却记了这么多年。这事儿令他不禁对聂丹改观，看来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聂丹自己也是知dao的。

他一直不敢去多问聂丹与赵超的事，但就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开koudao：“大哥。”

“唔？”聂丹应dao。

“三哥他……”游淼认真dao。

厨房里，能gan觉到三个人都是一顿，气氛略有尴尬。

“他也是迫不得已。”游淼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能放xia的，就都放xia罢。”

“不放xia又能怎么样？”聂丹自若dao，接过刀，开始切面：“生老病死，过个几年，不放xia也得放xia了。”

李治锋dao：“你们聊，我去吩咐人买酒。”

李治锋放好菜，chu去了。

厨房nei的蒸屉突突地冒着气，冬夜里，游淼和聂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在政事堂院nei的时候。

“大哥这次回去，别再骂他了。”游淼dao：“我觉得三哥ting可怜的。”

聂丹笑了笑，无奈摇tou。

游淼很少见到聂丹笑，印象里就只有几次，一次是他们结拜时，豪shuang的大笑，还有一次是认识他表jie，在扬州时，如沐chun风的微笑。

再来就是这一次的苦笑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游淼漫不经心dao，坐到一旁去剥葱，见聂丹要开kou，游淼又抬手dao：“哎？打住，大哥，车轱辘话不要再说了。”

聂丹总是拿游淼没办法，只得dao：“我也不拿三纲五常，忠孝仁义的那一套来压你了，大哥就问你一句，你把他当皇帝，还是把他当你兄弟？”

“当兄弟，就是当兄弟的ganqing；当皇帝，就是当皇帝的ganqing。”聂丹沉声dao：“你不能随心所yu，重ganqing时，将他当zuo你兄弟，而到得他杀兄弑父的时候，又抬chu他的皇帝shen份，为他开脱。”

“这么混着过xia去，迟早吃亏的是你自己。”聂丹叹了kou气dao。

“我总是说不过你。”游淼无奈dao。

聂丹dao：“不过大哥答应你，回去以后，不会再与他吵了。”

游淼这才松了kou气，知dao聂丹终于也算是妥协了。

“吵吵闹闹地过一年，就少一年了。”游淼笑dao：“故人难留，再过几年，大家又不知dao是怎么个样zi了。”

聂丹dian了diantou，游淼知dao聂丹虽然kou上答应了他，实际上未曾心服，要让他真正的心服，只有占理，而他就是这个臭脾气，改不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心甘qing愿地认他当大哥，朝廷百官，提到聂丹时，都得客客气气，叫一声“聂帅”。

260、卷五八声甘州

是夜除夕，大安xia起了鹅mao大雪，nuan洋洋的厅堂里，摆开一桌丰盛的菜，李治锋nuan了酒，朝聂丹说：“大哥，我们敬你……”

“……ai你。”游淼接koudao。

扑的一声，李治锋登时忍不住笑，聂丹满脸通红，十分尴尬，游淼则没脸没pi地笑着，说：“我说的是实话嘛。南边不要大哥，我要，到时候你来我山庄rou面种田就行。”

聂丹莞尔dao：“好的，好的。二弟，四弟，大哥也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