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本以为聂丹这等里容不得沙的人，说不定离开政事堂的那个举动便代表着与他割袍断义。然而或许是游淼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令聂丹明白了，他们彼此都无法接受对方的行为，却都能互相理解。

游淼轻车熟路，让兵开侧堂，了灯火后和了些，聂丹：“先借我钱用。大哥上没带钱。”

却静静看了孙舆的房门一，心中百交集。

然而二更时分，穆风回报，聂丹正在兵。

游淼圈红了，带着哽咽之声，上前与聂丹相抱。

“他又去兵什么。”游淼止不住地疼。

谈判破裂，但以如今之计，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聂丹与游淼在墨烟楼前。

方才来政事堂，显然是想在这里留宿的，奈何又和游淼吵了起来。

“兵也没钱了。”游淼：“大哥跟我来……”

有时候游淼想不通，这么一个守护着整个天启的战神，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而战。

“战死将士的抚恤。”穆风：“和讨要他这两年里的军饷。”

聂丹长长叹了这气，拍了拍游淼的背脊。

游淼那句话确是自真心，这些年来，聂丹那刚直不阿的品行，犹如一堵抵在游淼背后的山。游淼纵横朝廷，大事小事，军政，民生，变法，平叛，所有问题只要认准了理便丝毫不让，大分的自信与自持，便来自聂丹。

游淼这才忽然想起，聂丹在茂城，扬州都没有住，这些年里他也从未在茂城住过，回来除了军营，也只能宿兵。但扬州军从李治锋率军征时就已转了布防地，赵超今日与聂丹大吵一架，不知又了什么命令，将他从皇中赶来，是以聂丹没地方落脚。

游淼忙去翻上，小雪又了起来，聂丹一戎装，自早上回来后便一直未卸甲，兵的灯光昏黄，聂丹站在里院，伟岸的躯于灯笼光，细雪纷飞中，别有一番孤寂之。

游淼嗯了声，叫来兵执事，将抚恤一事备，又写了条，着穆风明日去库房领聂丹的军饷。游淼说：“大哥你在城里无落脚，我给你找个地方住。”

游淼走院，聂丹回，眉依旧深锁。

“家国恩怨。”游淼：“先放放罢，大哥，我常常想着你。”

游淼笑笑：“放心罢，是我自家的地方。”

朝廷不仅忌惮孙舆，忌惮赵超，更忌惮聂丹。什么君威，资历，党同伐异都是假的，只有聂丹手里的数万大军，并挡着前线以北的十万胡人才是真的。聂丹支持赵超，朝中便没人敢动皇帝。而一旦聂丹撤去他的支持，这些年里，新朝与士族结的旧怨，

208、卷四减字木兰花

游淼生怕聂丹挨家去文臣家中夜访，若他登门造访，说明来意，只怕整个天启朝廷，就将发生无可挽回的事。而翌日被赵超知了，场面更加不可收拾，所以派人盯紧了聂丹，一有异动，上面截停。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策与刀环。三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

聂丹跟着游淼来，说：“不须太贵的地，军饷还要填抚恤的空缺，现在花不起钱了，不可铺张浪费。”

“如此甚好。”聂丹，两人都不提先前政事堂那一通大吵，也没有再说前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