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一时间愕然，尴尬万分，看看手里的碗，又看唐博，僵笑着说：“多谢唐兄。”

在京时也提过，可是真要落到实，却是难上加难。”

他必须保证，以后主持政事堂的，是赵超的人，这样一来，北伐才不会面临过多的阻力。

游淼边吃边想，只觉一回来简直就是劳心竭力，还是待在山庄里舒服，成天什么都不用想，吃了睡睡了吃就行，没事还可以活动筋骨，打场小仗……这么去自己必定老得很快，只怕没个三五年，自己就要成小老儿了……

两人互相拱手，先前的那些事仿佛都没发生过一般，游淼知了政事堂，日定然不会过得轻松――整个政事堂从上到，都是南人的地盘。南人之间更有其错综林立的派系，各种派系又以名望最的唐博为首，唐博更与翰林院大学士李延有裙带关系。

唐博也笑了笑：“游兄，以后请指教。”

游淼回过神，知自己不知想到哪去了，孙舆又莫名其妙地看游淼，问：“端着老夫的碗什么？”

游淼对孙舆的实在是既敬又畏，仿佛游德川并非父亲，而孙舆的威严，有了七分严父的架势。孙舆膝无儿无女，若那天去了，游淼必定得哭个昏天地暗，为他披麻孝，扶灵十里。

当天午，诸给事中又到政事堂外讲论，游淼要去，却有一名小童：“参知大人请公到后院去。”

政事堂有个饭堂，平日中午时给事中，官吏，衙役乃至端茶倒，扫地种花的杂役都在这里吃。游淼取了个碗去盛，见木桶里都是些清粥小菜，游淼正闷着暑气，有绿豆粥喝终归舒服了些，喝了三碗粥肚，又吃了两个咸鸭，人便送上酸梅汤。游淼瞥见唐博独自在靠门的地方吃饭，便端着碗过去，朝他打了个招呼。

游淼：“唐大人，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同僚了。”

游淼哭笑不得，忙把第三碗给孙舆，躬退，走时瞥见赵超还在笑。

游淼逐渐明白了孙舆的深意――若只是领了吏文书前来上任，唐博等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拉拢他，毕竟游淼也江南，是土生土长的州人，两相权衡，在以李延、平奚等人为首的北人派系与南方士族的较量中，极有可能倒戈。

“游兄慢用。”唐博吃过饭，起过来客气一句，游淼，孰料唐博冷不防又来了句：“游兄，记得明日自己带碗，这碗是我喝汤用的，你既然喜，就送你了。”

赵超坐在梧桐树，独自喝着酸梅汤听外面的谈阔论，游淼过去时周围都没人，赵超便笑：“吃饱了没有？”

游

“去、用、饭。”孙舆一字一句说。

政事堂汇罗天大事，为万民说话，并起奏折上禀天，翰林院起草诏书，主持科举告百姓。孙舆把他安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如今这么一来，众年少气盛的给事中都已无话可说。而游淼一政事堂，不是立场还是态度，都迫使他无法再和这些扬州少年们打成一片。

168、卷四减字木兰花

一时厅无话，游淼端过孙舆的空碗，又去盛饭，孙舆吃第二碗饭后，游淼才安心了些许。看来这老吃得，还能撑个三年五载。

对面的唐博也是心事重重，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话，都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