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嗯了声，说：“我写完这信就来。”

赵超哂：“那夜来你家里匆匆一面，认不无妨。我看看你写的？上敬皇天，中畏群臣，惧万民。受教了，愚兄必定时刻记得。”

正思考时，程光武在门外说：“少爷，有客到。”

直到他重组天启朝廷，预备于月登基，游淼方寻思着给他写封信。

赵超若登基，应该会是个好皇帝，他是个知世间疾苦的人，带过兵，挨过饿，吃过败仗……

李治锋说：“我去看看。”

“嗯。”赵超：“月初三，我就要登基了。”

李治锋明白了，缓缓，这夜吃过饭后，书房里李治锋在磨墨，游淼沉半晌，提笔，对着空白的信纸，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许久后，写四字：赵超吾兄。

“你怎么来了？”游淼哭笑不得，说：“小厮说有客，估计不怎么认得你。”

程光武：“两名扬州来的官儿，一文一武。”

游淼说：“你要登基当皇帝了。”

李治锋白天便在北岸练兵，午饭与家兵们在一起吃，而傍晚回来，换铠甲，则又摇一变成了山庄家，厨给游淼私房小菜。

李治锋嗯了声，游淼又说：“写完信，你替我送过去，看他有什么话说。”

赵超认真：“还得谢孙先生，本来扬州士人扶持了一名我赵家后裔，要树他为帝，好向北边发兵，是你先生力我。”

如今的赵超与游淼之间，确实担得起这个称呼了。写什么呢？就连游淼自己，都很难将的事给理清楚。以兄弟袍泽的名义，贺他登基为帝？还是劝诫他几句什么？

这日黄昏后李治锋练兵归来，游淼正在后园的菜地里照顾他们的油菜，看了一会回来，朝李治锋：“我想给赵超写封信。他个月就要登基了。”

“他跟你说的？”游淼忍不住问。

，传来扬州的消息。赵超要登基为帝了。

赵超在书房中缓缓踱步，若有所思：“一个远方的表亲，只有十岁大，这么。”说着以手比划了个小孩儿的。游淼便：“不行，这种时候，怎么能立个小孩当皇帝？”

游淼收了笔，本想不到赵超会径自跑书房来，那么刚才李治锋去……游淼转念一想，问：“聂大哥也来了？”

“谁？”游淼问。

游淼松了气，赵超又：“我知你先生有安排，用不着你心，你现在不朝，也是韬光养晦，说不定来日你要接你先生的位，等他吩咐罢了。”

赵超：“是啊。这些日里忙得焦烂额，不见你替我兴几分。”

赵超里带着笑意，说：“聪明。”

“你在写什么？”赵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游淼吓了一，险些碰翻了墨盒。

自打回到江南后，赵超便不遣人来找游淼，自己也没有来过。

游淼诧：“还有人？”

李治锋去了，游淼对着信纸继续思考，写几行字，其中一句，他几年时读书看过，不知为何却一直记在心里。也是孙舆告诉他的，为君者，须得上敬皇天，中畏群臣，惧万民。

李治锋去厅堂后没回来，想必是陪聂丹去了。

153、卷三满江红

游淼乐：“你又没召我扬州去，有老师在，哪儿有我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