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锋淡淡：“应该的，游谦跟了我五年，昔年也救过我命，你们汉人讲究士为知己者死，也是这意思。”

穆风：“少爷的爹来了。”

这是诗经里的一句话，描述一只狐狸在岸边不快不慢，漫不经心地踱步。而女在对岸唱着歌，担心远去的良人缺少衣服……

游淼眉一动，略略看着穆严，问：“怎么？”

游德川唔了声，坐在客位上，喝了茶，说：“听说你不远千里，将淼从大安救回来，实乃忠仆，难为你一片赤诚之心，辛苦了。”

“爹。”游淼先朝游德川，又朝王氏淡淡叫了声：“姨娘。”

，却只是垂手而立，站在游淼边。

游淼：“……”

“大哥呢？”游淼若无其事：“爹没和大哥一起来？”

游淼心里有数了，起：“陪我去换衣服。”

厅谁也不说话，像是各自坐着的木偶，游淼一去，木偶便都动了起来。游德川似是带着希冀，又带着欣，表十分复杂，最后凝在脸上。

那字迹一看游淼便险些踉跄――是孙舆的字迹。

李治锋扫视厅一，便自顾自地洗杯，泡茶。

前厅，王氏满脸赔笑，搀着游德川坐，游德川咳了几声，抬望李治锋，似有不满，心儿家里，竟是被个人坐大了。要责骂几句，与李治锋对上目光时，却不由自主地一凛，见其目光锐利如刀，半晌不敢言语。

穆风面无表：“前厅，锋家正陪着喝茶。”

“游世叔请。”李治锋将小杯放在案边，程光武过来接杯，王氏上满面风起，笑：“我来我来……”

游德川咳了声，似是想拿话来说，本来这种场合，游淼至少得行个礼，然而儿大大咧咧就这么坐了，游德川也拿他没办法。

李治锋看游淼有不对劲，以神询问，游淼便以神回答无事，在厅堂坐了来。

他折起信，知孙舆与他是一个意思。作为先生，他会将乱局为游淼收拾好，这个时候，切忌心急。有了孙舆的默许，游淼心便有了底，朝厅堂走去。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无裳……

游德川终于还是亲自上了江波山庄，游淼颇有意料不到，时间算，估摸着是游汉戈还未回去，游德川便忍不住动来了。游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老父，问：“我爹在哪儿？”

王氏忙赔笑

游淼穿过长廊过来，一路鸟语花香，日斜斜照了满地，走到半路时，程光武递过来一封信，说：“少爷，扬州府里人送来的。”

“淼――”王氏当即起笑。

“什么东西？”游淼心诧异，信上无标志，也无落款，打开后看了一，上面只有一句话：“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无裳。”

游淼依稀明白了，孙舆是让他不要忙着扬州府，先在对岸观望？

游德川本拟说几句面上的话，再顺便提醒李治锋，让他自重份，莫要以恩挟主，孰料李治锋这么一说，竟是把游淼看作自己小弟般的语气，当即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半晌厅堂无话，略显尴尬。

游淼抄孙舆的书数年，对这字帖般的手书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当即坐在廊前，仔细咀嚼孙舆这句诗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