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沫帖儿说：“沙那多，你也到长城的时候了。”

贺沫帖儿：“你大哥这些年里，一直在找你。”

贺沫帖儿看了又看，见那琉璃壶会变，眉渐渐地拧了起来，像是在想什么，这时游淼心里得更厉害，生怕被贺沫帖儿认了来。便装作被看得害怕，低了。

“他们的茶不放盐，不放与酥油。”李治锋自若：“还有不少讲究。”

李治锋看也不看贺沫帖儿，问：“我无兵无将，孑然一，唯一的一个随从也是汉人隶，五年前我的侍卫都死在孟河关，今天胡日查汗愿意帮助我……”

在这个夜晚之前，他对家国的未来尚且是迷茫而踌躇的，而看到这个四分五裂的琉璃杯时，倏然令他定了自己的信念。

“沙那多，什么时候回去，取回你该得的东西？”贺沫帖儿问。

“他还会泡汉人的茶。”李治锋淡淡：“去泡杯茶，我与将军喝。”

游淼低，要再上茶，贺沫帖儿却大手一挥，示意不喝了。

“早就过了。”李治锋淡淡。

贺沫帖儿当即哈哈大笑，无奈摇，显是看不李治锋还有这嗜好，天启朝有好男风一说，鞑靼人自然有耳闻。但寻常人青睐的都是温柔旖旎的少年，游淼作男的话也偏大了，看上去更没有女柔弱之姿。

李治锋答：“他有一绝活，床上也会伺候，便舍不得扔了。”

“嘿。”贺沫帖儿玩味地笑：“汉人搞的这些玩意，不如咱们外的捣茶好喝。”

厅十分安静，谁也不说话，一时间诸人都在看游淼泡茶。

贺沫帖儿睛眯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游淼看到这套昔日皇里的茶在此开启之时，心里便升起了一个念，他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在此刻心底涌起一烈的复仇愿望。

游淼沏好茶，将一杯绿茶放到贺沫帖儿面前，又躬将另一杯放到李治锋案上。双方都默不吭声，李治锋手指拈着茶杯啜了，贺沫帖儿却把那杯茶朝大嘴里一倒，顷刻间就喝完了。

贺沫帖儿沉声：“是格王愿意帮助你，回到你的

“他担心我不死。”李治锋简单明了地答。

盒上贴着封条，游淼看了一便知是从皇里抢来的东西，一旁还有罐碧雨晴峰的贡茶。他先把烧开的壶放到炭炉上去煮，这才解开封条，开启盒。盒开的一刹那，诸般滋味，酸甜苦辣，一并涌上心――盒里恰好是游淼在里与太用过的那套茶，而打开盒时，其中一个琉璃杯已碎成数块。

贺沫帖儿只是看了一，便失笑：“看这模样，也十七八了罢，你要找怎么不找个漂亮，像女人的。”

“你们成天贪图享受，摆这些无谓件，自诩风雅。”李治锋这句话却是朝游淼所说：“难怪会亡国。”

贺沫帖儿饶有趣味：“汉人吃的茶，与咱们外人的牧油茶不一样，倒是尝尝无妨。”

129、卷三满江红

李治锋唔了声，没有明确回答，贺沫帖儿一手着刀，微微前倾，说：“沙那多。你给我想清楚了，格王在等你的答复。”

他要回去，要复仇。

贺沫帖儿大声吩咐几句，外便有送了东西来，居然是抢回来的全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