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又问：“刚刚在御书房里，你是不是想请缨带兵。”

赵超已不知去向，游淼坐直，发现上披着赵超的袍，桌上还留着赵超的字条：我上朝去，你且在我府中住，睡我房即可，回来详谈。

游淼未想到赵超竟是这么不得，想找几句话来安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赵超似乎想起一事，说：“你的老师教过你写折么？”

赵超满不在乎说：“我觉得我不会在京师呆一辈，总有一天，会带兵征，一雪前耻的。”

游淼坐在案边，翻过所有地图，说：“这几年里，你一直在这些准备？”

“不过父皇不让我征。”赵超说：“我想带兵去迎击犯西北关隘的胡人，梁西全是平原地形，我的兵适合平原会战，胡人也打不了游击，可惜他还是不愿意，你今天跟他说了那些话么？”

游淼转念一想，又说：“光武，去开钱

游淼的字比赵超漂亮许多，小楷端正，赏心悦目，又参照以前赵超上过的折，学着他的用词，写近千字。他知今天早朝就要发兵，要左右帝君的意思，就得一切从简，简明扼要。否则上早朝时谁也不耐烦看数千字。

武将们纷纷拱手告退，一厅又静了来。

游淼打了个呵欠，走书房去，八月阳光灿烂，秋老虎已悄然退去，皇府中院，几个小厮正在收拾游淼的东西。

程光武在门外说：“少爷，天亮了。”

“会。”游淼神一振，笑：“要写什么？我来吧。”

赵超看着游淼不说话，目中似有深意，最终重重。

游淼一想也罢，既然搬来了就算了，长垣前去打扫房间，不片刻又有赵府家过来，恭敬：“三殿吩咐要问游少爷三顿吃什么，府里好去采买。”

游淼：“怎么就搬这儿来了？张文翰呢？”

赵超带游淼到书房，说：“不急，咱们先整理一这些东西。”

一定就会被拖住，看吧。况不对我再叫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今天夜晚，只怕都不得安生了，先回家跟妻儿说一声，晚上家里会有兵的人来，明天天明时分就要整军了。”

写了一夜，四更时分，游淼困得不行，倚在案上，赵超则靠在窗边，两人都睡熟了。

赵超叹了气：“再说吧，我也觉得他今天对我好些了，平日，他是不愿意让我御书房听这些事的。”

当天晚上，赵超翻了梁西兵报，以及地形，兵力的详细分析，游淼在孙舆也学过兵法，几乎是一看就明白，和赵超参详之后，打开奏折，一一列上，足足商谈了一夜。

游淼：“随便就成，跟赵超一起吃，他吃什么我吃什么。”

摇光正在理东西，说：“三皇府上人过来说让搬的，少爷不是住这儿了么？文翰依旧住在国学里等文书。”

107、卷三满江红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动惊醒了游淼。

赵超若得兵权，只怕早上就要离别了，游淼又颇有舍不得。

游淼了，说：“我觉得他应当也被动了。”

“咱们这可是真正的纸上谈兵。”游淼莞尔。

赵超也有哭笑不得，说：“你从孙舆那里学回来的，孙舆可不是纸上谈兵。尽人事，听天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