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六日，游淼都穿着布衣衫，和佃们混在一起，每顿一家，混着吃过去，农民们在田边盖起草棚，见游淼与李治烽来了，都直起笑着朝他们打招呼。收一次稻，来全简直是伤痕累累，三伏天里满汗，手臂上被割得全是红痕，脖

73、卷二蝶恋花

张脸就沉了来，所幸看游汉戈这厮，还不像个要舞弊的。游汉戈吩咐书童拿个木盒，说：“来，哥哥给你的。”游淼接过木盒，看到游汉戈那期待的目光，一时间又没法给他脸看，自打离家之后游汉戈就总在给他东西，要么就是钱，要么就是这些小玩意，他打开看了一，见里是一套宜兴的紫砂壶和四个杯。“我这倒是没给你带啥……”游淼颇有不自在，幸亏就在这时乡试考场敲钟，童生们纷纷场，游汉戈在另一，说：“弟弟！好好考！”游淼，了考场，李治烽在外站着，说：“好好考。”游淼笑着过去，抱了抱李治烽，考官在旁边看着，说：“你哥今天也来考？”游淼拇指朝着外面的李治烽戳了戳，答：“外那个等着的才是我哥。”游淼拿纸笔，考官从袖中一个竹筒，将封好火漆的题给他，外锁门，乡试正式开考。张二乃是江南籍，乡试在扬州府，而江北籍的游淼与游汉戈在江城府，这么一考就是三天，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一生一室，备齐全，吃的从外小窗递来。游淼每天的饭菜里还有一碗蒸鸡，也不知李治烽从哪儿来的。期间州知州还会每日亲自过来巡两次考场，有一次特地在游淼的考场外停留，并朝李治烽询问了几句话，李治烽只是简短答了。三日后，考场开门，秀才们个个疲惫不堪来，游淼整个人瘦了一圈似的，说：“赶紧回家……回家去。”游汉戈要过来打声招呼，考场上却乱糟糟的，游淼朝他挥手：“不用来了！回碰上了再说罢！”李治烽莞尔：“考得怎么样？能中举不？”游淼：“中举是必须的，你该问我能连中三元不！”李治烽说：“考的什么？”游淼：“大学之，在明明德。”李治烽：“不懂。”游淼：“哎想你也不懂，汉人的说法，里的第一句。”两人东拉西扯，回到江波山庄去，张二却是先归来了，游淼便在书房里泡上茶，和张二聊了会考题，末了便不再放在心上，只等放榜。游淼在京中太学中读过，当初夫推崇理学，也是全国有名的一个大儒。游淼素来对朱熹那套不太喜，每每上课都忍不住科打诨，但如今细想起来，虽对夫所言不甚赞同，但要到了试卷上，还是非常实用的。大学之，在明明德，游淼的理解是人要达成博学，便应彰显品德，乃是“知而后行”的朱释义。张二的理解则是修明德谓之“学”，两人讲论了一会经义，都觉各有各的理。游淼打趣：“你这说法其实也是对的，咱俩要都能中举，家里就俩举人了。”张二无奈笑：“少爷能中举是一定的，我看我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帮着收粮去罢。”这几日正值收获之季，稻压得枝沉甸甸的，游淼刚回来第二天，整个山庄所有佃全动，草帽，着毒日收稻。稻穗堆得如小山一般，游淼持去跟着看，一来这是他地上的第一次收成，二来里面也有要交给他的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