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不涨租！”

“野鸡两对，活鸭十只……”游淼勾了单，又派给佃赏钱，多的三五两银，少的也有五钱一两，这些佃一年到都在给游家活，采的茶称斤论两卖与游德川，来年年还得给碧雨山庄交租，不少人就指望着这年礼，换个封儿回家去过年了。

游淼几洗漱随便收拾好了，将就用了粥，跟着游汉戈去他房中，将礼单摊开，照着佃送的礼包封儿。

30、卷一摸鱼儿

衣床，咳了几声，游汉戈忙上前来扶，说：“你将数目写上就成，这有礼单，我让人照着包了去打赏……”

游汉戈在一旁帮忙，说：“弟弟，你别再气爹了，他去年起就经不起气。”

游淼没说话，注意到游汉戈的房中十分简陋，桌上连书都没一本，虽是从前游淼自己住的堂屋，收拾起来却显得朴素了，只有一方山盆景，墙上挂着字：“行百里者半九十”。

游淼摆手，李治烽提着袍过来给他裹上，游汉戈又：“不忙你先吃了早再去，让他们多等片刻。”

笼排了满地，俱是在咕咕叫着。

茶农领了封，笑着说：“敢知少爷吃，年初就坛里腌着了，俺媳妇光念叨不知游少爷哪天回来……”

“活鸡五只……”

“腊鱼一车……”

游淼派赏，游汉戈握着手腕，就在一旁看着，有佃朝他招呼，他便笑着。不片刻王氏却带着姨娘与一群丫鬟来了。游淼看了她一，王氏与姨娘都围着自己带回来的狐裘，一副雍容华贵之像。

“泡菜十五坛……这我吃。”游淼笑着勾了单，说：“来，赏你的。”

壮汉脸上笑开了花，千恩万谢地捧着银走了。

游淼包完封儿，令小厮捧着盘到山庄前院里去，游汉戈反倒成了个跟班。

“明年不涨租罢，少爷！”有人又在队伍后探喊。

这排场别说较之自己从前住的锦被裘毡，就连京城游德祐家也不如。

“活鸡十只……”

王氏了，在一旁看游淼派赏与佃，有佃上前时又笑着问游淼，说：“少爷，明年不涨租罢，俺爹和俺都给咱

“米酒十坛……”

“粳米十二石，红豆一石……各腊味五斤……”游淼笑：“好你个大壮，发家了啊。”

茶农纷纷放了心，一时间谈笑风生。

“少爷。”有佃认得他便笑笑，游淼也朝他笑笑，挨个儿把钱赏了，上百名茶农挑担的挑担，推板车的推板车，都在地上站着。

游淼说：“有心有心。”

游淼勾勾手指，示意游汉戈再掏钱来，多给了二两银，连着赏钱一起给他，说：“你也不用上来请吃酒了，成婚那天，朝山庄磕个就完了。”

这也是江北江南的规矩，凡是佃一年赚得少的，地主家就总得给补个赏封，佃随便送些事上来拜庄，换赏钱回家去，顺个好兆，年关也好过，以便来年继续给地主家工糊。

这些人无不指望来年续租游家的茶田，一年到，忙活着摘完冬芽，存念想，便是游德川不涨租，各自赚小钱养家糊。

游汉戈：“娘。”

一壮汉嘿嘿傻笑，说：“俺娘给俺说了门亲，媳妇家给贴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