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烽了,游淼又问:“洗衣饭打扫,活会么?”
“我这次为了你。”游淼郁闷地说:“可真不容易呐,你这赔钱货,赶紧把药吃了快好罢,什么都成。”
李治烽摇了摇。
李治烽喝完药,过来给游淼磨墨,一撩袍襟,单膝跪在游淼案边,那动作霎是大气,又卷起衣袖,骨节嶙峋的手指着墨棒,在砚台上反复研磨。游淼看了一,只觉这人和小厮们都不一样,有种说不的气质。
游淼:“想回家去么?”
李治烽:“会一。”
李治烽:“打仗输了。”
游淼有动容,没想到这家伙也会说长句,游淼一时间也想不要怎么分派他了,他问:“你会活么?会服侍人不?梳会么?”
李治烽:“从今往后,你让我甚么,我就甚么,你让我活,我就活,你让我死,我就死。”
游淼:“你在教坊司都什么?”
游淼:你怎会被卖到京城来?
李治烽摇了摇,游淼想了一会,说:“等你病好了,你就服侍我罢,服侍得好的话,过几年再放你家去。”
当夜李治烽胃好了些,已能吃稠米煮的鸡粥,游淼只想让他快好起来,让厨房熬了一大碗,又打发石棋去买人参,灵芝等药材,该补的都给李治烽补了去,免得躺着麻烦。睡觉前又熬了的一大碗参汤给他灌,方径自去睡。
游淼坐在案前,又问:“你会陪读么?过来给我磨墨罢。”
李治烽吃天王保命丹,脸好看了些,只是盯着游淼看,游淼:“真邪门儿了,怎变我服侍你了?喝罢。”
游淼:“犬戎是甚么?”
夜半时听见声响,游淼上被惊醒了,初时以为了贼,及至抬一看,见到一个影,便知是李治烽。
游淼不知和男人上床要怎么玩,不过看李治烽那模样,多半还不如自己,现在可不能胡乱折腾他,万一又死了太不划算。
该不会想偷东西逃了罢,游淼不敢乱动,借着窗外的白光看清楚了些,发现李治烽在收拾白天的药碗,饭碗,把手炉放好。收拾到书案前时一顿,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卖契,继而没事人一般,把它放到一旁去。
“你认识字么?”游淼又问。
李治烽沉默地去喝药,游淼说:“喂,犬戎,你要怎么报答我?”
李治烽了。
游淼想起来了,问:“你和李延上过床?”
李治烽:“人。”
游淼:“打架会么?”
游淼:“你还会什么?”
房里给李治烽熬药,熬着熬着游淼忽觉不对,自己本是大少爷,怎么买了个隶回来,反倒变成服侍人的那个了?!
李治烽只是看着游淼,不作声,药罐沸了,游淼便说:“自己去把药喝了。”
李治烽喝了药,答:“陪床。”
游淼把药碗端给他,东西也不收拾,折腾一天以后累得半死,上床尸去了。
翌日,因李延那事,无人来找游淼,游淼更不可能倒贴上门去,价成日就在家中百无聊赖,有时过去看看李治烽好了没有,有时和他说说话儿,李治烽的话很少,像截木。游淼初时倒是十分好奇他的世,一问再问。
李治烽注视药碗,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