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敛心神，不再留恋什么，转而朝阿戈拉的城门走去。不消片刻，他就重新看见了阿戈拉那依旧灰暗的大门，破败的像是一戳就倒似的，一也没有机密城市该有的固防御。

可钦景知，阿戈拉的防御都是在暗中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死了都不知。

钦景狠狠攥起拳，指甲死死楔了手心。

“……”钦景站在原地，僵着没动。

可他贵为苏里亚的殿，何至于把自己保护得这么周全，他不怕有一天事败，连带着自己也跟着受苦吗？

西斯环上他的肩膀，把钦景脏兮兮的脑袋连同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久久都没有放手。

但钦景不敢问，他没勇气质问西斯为什么这么保护他，问了，就代表承认了自己的份。

西斯立刻乖乖地松开了他。那温在钦景上稍纵即逝，叫人无端生好些留恋。

“你可千万不能让我抓到把柄。”西斯一字一顿，“不能让我抓到把柄，更不能让别的异界人抓到把柄。”

钦景结动了动：“我没有任何把柄，我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

钦景不自觉地也将手环在他的腰间，中茫然一片，他怎么就突然屈服了呢？西斯的温依旧偏低，即使相拥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可为什么待在他怀里这么温？温的让人……舍不得推开。

钦景站在门前观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外力来阻挠自己了，这才走了阿戈拉的城门。

西斯扬了扬嘴角，没再说别的，停顿了一会儿，见钦景有想离开的意思，他便站起来朝钦景走去：“我想抱抱你。”

但他还是起心，转过去，看着微泛波纹的护城河轻声说：“再见。”

鉴于此，他缓缓闭上，再睁开时，瞳已由黑转红，最后落成了纯粹的血红。

……

摊手。

不知过了多久，钦景才艰难地挤两个字：“够了……”

时隔三年，泰晏又回来了。

在阿戈拉生活的人向来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紧张地行各种任务，街上基本见不到人，如果见到，或许也只是来送饭的――阿戈拉的由专门的恶送，新鲜乎，都是上等的饭菜，为的就是让在阿戈拉工作的人能够专心于手里的

西斯眨了眨，竟没有再见的意思，直到钦景耐不住回过来看他，他这才抿嘴一笑，笑得跟邻家大男孩似的，有让人不自觉靠近的亲和力：“阿戈拉再见。”

阿戈拉的街没有弯，全都是直来直去的路。其实阿戈拉这座城本就是异界专门辟的一块四四方方的地，因此连带着修建的时候也将街楼修建的方方正正，再加上阿戈拉三年一换血，路标基本不会动，因此钦景很容易地就走上了一条熟的街。

“因为，我不是怀疑你。”西斯很慢很慢地说，“我觉得你就是。”

钦景游过护城河，愣是凭着兽骨刀的攀岩能力攀上了那边的河堤，回看去，河上一片迷蒙蒙的雾，将河对岸的人掩盖了去。

“你觉得。”钦景咬着字重复了一遍，“你觉得的东西，不一定是事实。”

钦景的脸微微一变，他突然明白西斯为什么跟他说这些了――西斯认定了他的份，西斯在变相地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