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他们怨过恨过，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何会落在自己上，自然也不知这般残酷的命运，其实不过是别人命运的缩影。

刚开始招其实是冲动，醒来没有见到庄九遥，却是这张脸，一闭便想起庄九遥跟自己说过的事，也想起他为自己与他了交换，同时念及自己的柳叶短剑，一时之间便怒不可遏。

相残至死，这是本能，也是诅咒。

“你这么大声，”一把哑的嗓笑，“没事都让你惊着了。”

片刻，终于是侧了侧，了个请的动作。

但如今有人已抓住了那迷蒙的影，扒拉了些模糊的仇恨对象，好来支撑自己这无法终结的生命。

心血与心血，分开来可以是剧毒，自然也可以是解药。

二人分别拥有一只蛊虫，二虫在一个茧中破，破茧之前相生，成虫之后相克，毕生的力量，皆只为吞掉对方，成为蛊王。

因为拥有同一蛊中另一只蛊虫的梅寄，便是那解药。

寻洛甫一睁，旁边一个声音便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声：“师父！”

最可悲的是，中蛊之人无法自绝。

先前没有功力便还好，如今力回来了，将起来时中郁结了一气，便不打不快似地了手。

此是什么地方，庄九遥在哪里，自己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寻洛脑中有无数念，却明白梅寄是不可能解他疑惑的，因而手并不留。

这也是庄九遥与梅寄不能靠近的原因。

祁云瞪圆了睛：“寻大哥，你觉怎么样？”

他端正了，紧紧闭起，再次睁开的瞬间一腾起，一个翻抓住了床的长剑，直冲来人而去。

可以受伤，也会有病痛，只是在老死之前，永远不会解脱。或者直到其中一人杀死对方，蛊虫合二为一，让这蛊带来的所有力量完全归属唯一的宿主。

二人皆用了全力，似乎是在以命相搏。

而后再不会痛，也再不会迷失心智。

祁云大惊：“寻大哥！”

可打了一会儿，此时寻洛自己也不知是为何了。

宿主一旦靠近，潜伏在里的蛊虫受到彼此的存在，那便是比鲜血更为有力的刺激。这种时候，要么忍着那痛，要么甘心被嗜血的意愿裹挟。

其实庄九遥上的蛊毒并非无药可解，药极简单，解法也极简单，难的只是取药而已。

可是面前二人武功，他空有一颗拦架的心，并不敢贸然手，况且看这局面，即使手了也未必得去。

“寻洛，你也太无理了些吧？”梅寄显然与他所想一样，瞅着空，

外有人应了一声，闲闲的脚步声跟着传来。寻洛看着面前那张净又朝气蓬的脸，一时有些发懵。

寻洛现今上伤已好全了，毒也解了，力充沛，剑招使来竟比从前还要灵透几分，同时霸之气也一不减，梅寄自是不敢轻敌。

寻洛静悄悄环视了周围一圈，是一个不认识的房间。侧过，梅寄的脸现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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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好说！”祁云跟了去，急得脚。

在烛光的映照之，长剑寒光凌冽。

祁云不好意思地笑笑，抓了抓脑袋。

这一招来得又陡又险，梅寄敛起眉目，白玉箫一格，一个侧，堪堪与剑锋过。

旁边二人却嫌这房间狭窄，转已打了去，在院里摆开了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