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自小跟人打架打惯了，只是没有章法没有力，称不上练过。”寻洛提起自己的包袱。

明秋月，并不觉得他之前说了谎是多大的事，反而替他找补：“人在江湖中漂，人堆里走，来来去去总是有不知奔忙所为何事之。”

寻洛刺客当久了，皆是完事便走，极少与人来往，不知与人相竟是都要撒谎。此时心觉往后再说也累得慌，脆看着他，直接：“其实我不知，只是我家妹让我来这里，但是来这里究竟要什么，她也没告诉我。”

想来死不死人，谁变作了一丑陋尸，未落至自己上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二人就此结伴了岳阳城。

他那日从洛花镇离开，彼时天未亮，又昏睡一日。若是他当时睁开瞧瞧，或者等天亮之后见过主人家再走，便会发现那种牡丹的老伯，就是那日卖书给他的摊主

明秋月瞧瞧他量与气势，显然不信，却未多说，而是赶忙用稻草稍稍将尸遮了一，一把抓起自己的刀与包袱：“寻兄，一起走吧？”

这话倒是真，寻洛了。

城中照旧车龙，不知是否是城里太繁华的原因，那捂在纸面的血腥，似乎丝毫未曾影响世间的闹。

寻洛不语，他便又：“没想到你上没武功还这般临危不乱，我先前以为你骗我的呢。看着你总觉得像是练过的。”

火蒲草，这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寻洛怔怔，转念想起那本遗落在洛花的本草医书，：“似乎听说过这名字。”

“稀奇！太稀奇了！”明秋月小声，“我敢担保，世上没几个知这事，知的大多死光了。”

不等寻洛开，他又自顾自：“寻兄可曾听说过庭的火蒲草？”

他叹息一声，又笑了一，不自觉紧了那柄鞘上刻着简洁云纹的雁翎刀：“我一己之也无甚可珍惜的，走至临城，听闻岳阳了事，便想来一份力。打不打得过，其实不重要。”

寻洛一惊，记起那卖书的摊主说他好见地，莫非是这个意思？那又为何，一本普普通通的本草书上，竟会记载这些呢？

二人一起跨庙门，明秋月似乎习惯了对人不设防，不过一夜已将寻洛当作了知己，实诚而又哀伤地：“不瞒寻兄，在自幼与一女相知，本已私定终生，她却被家族许给了门当对之人。家兄是她夫婿家的……旧人，不过如今已是属了。我定决心要带她走，事未成却已在兄长面前败了。我自忖私心过重，不顾整个家族，却又咽不这气，而后与他大闹一场，一气之来行走江湖。”

“嗯？”寻洛见他反应也是一愣，“这很稀奇么？”

明秋月十分惊讶：“听说过？”

。”

“寻兄往哪里走？”城已有小半天，二人找了家客栈打尖，明秋月似乎是觉得寻洛寻亲又不慌张，好奇着，“不知寻兄所寻之亲是何人？”

寻洛一怔，了，却又问：“你打不过他，为何还要城？”

寻洛听着，面上未置一词，心里大约已明白了，过多的探究怕就是罪过了。因而隔了半天他轻声说了一句：“明兄实在是至之人。”

明秋月自嘲一笑，摇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