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寻洛沉默久了，迟迟才试探着开：“我遇到那香炉时，破幻境破得很轻易。”

“看上去再真也是假的。”庄九遥。

脚尖一碰那藤蔓，那令人恶心的网罗与自己和庄九遥，转瞬便消散了。

他正一手把住寻洛的手腕，以确保自己不会摔倒，另一手用自己袖角了他手心的汗。

寻洛本以为自己会受训斥，却没料到她会来替自己汗，心突突地狂，正在受若惊之时，她却突然暴怒，一把住了他脖，差将他掐死。

若是平常，又或者换个人，在自己面前看见另一个自己，不疯也得懵了。寻洛有了方才的经验，心绪几已不再波动，与庄九遥一同往前走去，直直穿过了前面两个背影。

视线这么一扫，见着了庄九遥上扬的嘴角。

他自小练功都是真刀真枪，那一回与一劲刺客对战，二人两败俱伤。险胜之后他瞧着那人武功不错，又念着自己手重了些，便过去拉了那人一把，当时他并不知天萝在旁边看着。

虽说西风飒飒的暮秋都已过了，这么走过来，寻洛手心还是渐渐起了汗。庄九遥微微松开他，似乎将一方布了两个人手中间，寻洛低一看，是庄九遥的袖角。

了过去。

“因为见着那幻境里的人我很喜。”庄九遥笑，“便不太想来了。”

“嗯？”寻洛诧异，既诧异他明明有本事不幻境还是了，也诧异区区一炉香怎会对他造成影响。

而后又握住了。

他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倏地念及他动作这样熟练，定是习惯了去贴别人的，心便微微有些不快。于是再次

久远的记忆一涌上来，约莫是在幻境里见过天萝的原因，本以为忘记的事又被记起。寻洛使劲闭了闭，将那最后的碎尸画面挤脑海，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庄九遥上。

寻洛十分诧异，长这样大，从未有人这般待过他。

只是在那场景消散掉的瞬间，寻洛回了一。

不到第二天，被他拉过一把的那人已死无全尸了。

寻洛假装什么也不知，“嗯”了一声，庄九遥又接着：“我碰到的香炉跟你碰到那个有些差别，药粉不太一样，那幻境我就破得艰难。”

寻洛哑然，庄九遥兀自又笑了几声，寻洛已看见一个场景了，是他与庄九遥在路上走着。

拉起那人之后天萝现，先是夸奖了他武功步不少，又让那人侍立在旁，随后笑意盈盈地俯，将自己的手帕放在了寻洛额上。

“可这些场景在我脑海里已经历过一遍了。”寻洛轻声，“也许如此看来，便一切都是真的了。”

庄九遥：“也是，对你造成过影响，真假那都不是重了。”

他想要再看清一些，幻境转又已消失无踪了。

“正常。”庄九遥气如常，“用药造的幻境和用术数造成的，终究是不一样。兴许是你质的问题，你应该从小便接迷香吧？”

他一扫见，幻境里庄九遥带着笑，那不奇怪，他时时都是笑着的。可是他看见自己脸上也挂了笑，那表极明朗，显得寻洛都不像寻洛了。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替他过汗，若非要说有的话，只唯一一次，是在十来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