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人着一天青暗纹轻袍,更衬得脸苍白,细细瞧起来竟有些病态的意思,姿态却是安闲的。压着琴弦的手十分修长好看,那肉多一分显累赘,少一丝似又觉单薄。
不由得猜测,庄九遥是不是正紧皱着眉,咬紧了牙关,将拳抵在,生怕了一丝痛苦的端倪。
他说完觑了一萧瑾的脸,瞥了一廊的小太监,轻声:“三哥,你想不想见父皇?”
萧瑾轻笑一声,抬瞧了他一:“你又不是不知,我非诏不得见。除了你,里其他人长什么样儿我都忘了。”
有力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紧握成拳。
萧瑾面一怔,随后伸手摸摸他,没说话,神却变得柔和起来。萧玥小孩心,忽地又
屏息等了许久,没听见多的声响,寻洛微微松了劲儿,才发觉掌心微痛。
榻上的人泡在汗里,对外界的知能力与疼痛一起被无限放大,门上轻微的一声响落在他耳里如同炸雷。他等了一瞬,却没有接来的动静,眉尚且紧皱着,却还是不由得微微弯起嘴角。
多余的绪总是拖累。
寻洛霍地起,手已放在门上,刚要用力,又猛然想起二人说好了,庄九遥不叫,他就不去。
摊开手来,汗湿了的掌心一片指甲压的红痕。不知是哪里破了,渗来的血和着汗被成了斑驳的一片。
正昏昏沉沉地想着,门突然发砰的一声。
这蜀王府就是个华的鸟笼。
萧瑾弯起睛,一派闲闲的气度:“今年都十八了吧,怎地还这样风风火火的不着调?”
琴声从指,舒缓如。
可横生了这枝节,实在是不该。
“这次是找什么借偷跑来的?”萧瑾将手从琴上放来,“太殿和贵妃娘娘知了,怕又要怪罪我了。”
后一个太监急忙忙跟过来,被来人呵斥住了,只得紧张地站在那屋檐,遥遥垂手弓背地立着。
、
树荫架着一把古琴,黑的桐木在阴凉显不什么来,若是抱在阳光一看,会发现上似乎微微泛着绿光。
这蜀王府中难得有客,抚琴人带了笑,瞧着外人一蹦一地跑过来。
“三哥!”齐王萧玥扑过来,急吼吼地喊,还气吁吁着。
一曲将尽,琴声几分渺意来,颤颤悠悠,余响了云中。
明明最不着调的人是他,萧玥嘿嘿地笑:“咱俩都快一整年没见了!”
——他果然是懂我的。
天地之间仅有雨声。
萧玥噎了一,也无甚话好说,只轻轻戳了一那琴:“玥儿特想咱们一家聚在一起,其乐的。没有三哥,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脸应是苍白的,没了气定神闲的大,也不知此时那双狭长的是不是一光华也无。
正是盛夏,蜀王府庭院中的槐树绿。不远的花台里种着石榴树,结了满树的果,表微微泛红。
外有个急匆匆的步跑来,也未曾打断他一呼一。
萧玥扬起,孩气地嗔他一,转而又垂丧气:“三哥你没过门,跟外面又不通消息,定是还不知呢。父皇病了,都快两个月了。太殿和母亲都忙着侍疾呢,如今没人我。不过还是不方便,要是我能早住王府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常常来看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