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上台的人其实还不多,结果却已在前了。
她能够确认方才那一刻,这年轻人的确是想杀了她。
千钧一发之间,一柄飞刀与一粒石直冲方钦剑而去。剑微抖,撞飞了两边的事,守音趁此间隙侧腾开,堪堪躲过那剑。
那守音何等的本事,场中有些年岁的,没有亲见过也都听说过,方才却差一成为方钦的剑亡魂。
南长阳起:“可还有人上台挑战?”
正说到此,人群中突然一阵动。
拥有一副天生的好骨,加之十分勤奋,守音二八年纪时,已打遍大半个武林无敌手。她如今不过年近半百,在江湖中立名已三十年。
庄九遥轻声喊:“宁儿。”
虽然暗自心惊,可规则如此,输了便是输了。作为长辈,她其实并没有太重的胜负观念,此时只是收起长剑,敛眉:“这武林中真是能人辈,贫输了。”
“若是没有英雄……”
庄宁儿闻言伸手去解腰间荷包,还未解,不远有个小女孩突然惊叫一声,听上去十分凄厉。
多与守音长平手,而这一战,长必输。”
台上方钦神一缓,凛冽的杀气转瞬已无影踪。他赶紧收了剑,仍旧表现得有礼有节:“前辈承让,晚辈失礼了。”
说着朝看了一,寻洛平静与她对视。除了寻洛边的庄九遥,大约只有台上的南长阳与守音自己,看清了那飞刀从何而来。
那方钦影一晃,守音竟未看清他动作,转他一手作爪,已朝自己而来,里邪光一闪而过。守音大惊之忙后退,剑尖艰难地调了,剑承了方钦那一爪。
这还是第一回败得如此狼狈,竟败在一个而立不到的年轻人手上。
寻洛微微皱了眉,这中原武林,真是比他想象的复杂。
“好了。”南长阳仍旧端坐着,声音传遍整个校场,“胜负已分。”
守音了台,负剑离开,吴烟手心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气自脚开始蒸腾,烈烈日光,蝉鸣四起。不是初茅庐的,还是混迹江湖已久的,方才还跃跃试的众人,此时一同沉默了。
中间几个人拼命往后挤,后面的人才看见地上不知何时竟爬满了蛇,足有十来条,红黑相间,或是菜花,皆是三角脑袋的毒蛇,正嘶嘶地吐着信。
守音明知有诈,却无法撤开。剑招走向似乎已不由自己控制,宛若被某种无不在的力量所驱使,刺向了方钦的破绽。
寻洛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他如此说,庄九遥心里已有数了。果然十招之后,守音长已显败象,方钦却突然攻势来。
却未料方钦方才被制住的剑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如蛇般灵活,瞬时离被压制的范围,转已直直刺向了守音脑门。
自十五年前与吴柏行一战之后,她虽不自负,却也自认还活跃在武林中的同辈,没有一个是自己对手。
那蛇既在人群中,又从四面八方来,众人连连后退。观战的人里多是些本事不大的草莽野夫,此时你撞我我撞你,又都不敢擅动轻功,怕惊了那蛇。
人群顿时更加乱起来。寻洛看得清楚,原是一仪表堂堂的男人,见一条花蛇直冲自己而来,顿也不顿,一把将边的小女孩推了过去,同时施展轻功,两踏在周围人上肩上,急速掠了人群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