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沧海对他有那么一丁意,纵然万死难赎,也值了;如果没有,也甘心了,从此了无牵挂,界回家。
烛火燃尽,“哧”地灭了。
他已浑然忘记别说是他,就连他爹都赶不上解羽一个小指!
第19章梦魇
不能再装听不见那些不堪耳的非议,看不到那些鄙视不屑的神,装傻很难过,颜笑很难受!
鸣呦无声地饮泣着,雾朦胧地望着前这一切,贝齿刺唇,却觉不到疼痛。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宁愿无声无息地离开!
不,宁愿从未识过沧海!
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鸣呦仰面躺过,清泠泠的睛看那缕青烟飘起又消散,眸亮得像夜空的星斗。半晌,不知为何轻轻叹了气。
可是,梦中的他本听不到。鸣呦甚至想抢那束紫草,可是伸手间,却穿过了翻起的袍袖,他,还是走了!
回到“幽鸣天”,过他醉生梦死的每一天,没有沧海,修炼什么的,都是浮云!
他想,最后一次,放纵自己最后一次!
桃红的烛泪层层叠叠地堆积着,鸣呦瑟缩在墙角的烛影中,颤栗着。
鸣呦踹了他两脚,发现跟给他挠差不多,索背过去不理他。这厮大概积习难改,还和在“桂林八树”时一样磨人!
晚上,雪虎放着客房不睡,非要爬上鸣呦的床。
鸣呦又落了梦魇,只是这次似乎更长一些。
“你不兴……”,寂夜里,雪虎的声音很低很沉,“我看得来。”
光影迷离,变幻。
师傅要怪就怪去吧,反正,他老人家也不在了!
鸣呦对着梦里的自己大声喊,“芝华,芝华……不要,不要……不要那样,收手吧……回去,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良久,鸣呦没再答话,很快,轻微的鼾声传来,雪虎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就在鸣呦以为雪虎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他暗哑的声音,“我一直都知,我受得到……”
他太沧海了,可是,那个人却像一块万年寒冰,无论他怎样都捂不,对他始终不冷不,连看他的神,都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在昨日偷偷溜回“幽鸣天”,去采“幻梦草”。
他本来可以永远这样去,哪怕沧海不他,只要在他边,就好!
鸣呦,“你莫不是想拐个仙娥带回家么?”
厚重的帐缦将雕花大床拢的严严实实的,两呈的淡黑人影交叠起伏,一声一声细呻.从布帐的隙里传来,丝丝缕缕地,却如针扎般刺鸣呦的耳朵。
“嗯……”鸣呦奇怪,沾枕就着的雪虎居然还没睡着,“怎么,换了地方,失眠了?”
“鸣呦……”
远香雾袅袅,钟乐齐鸣,青白相织的天光悠长淡远,他看到穿着青衣衫的自己,站立在繁花似锦的花圃边,倚靠着凌云阁的雕花栏杆,手心里牢牢攥着一把浅紫的草。
主要的是科打诨、卖萌耍宝样样拿手,在这一本正经的天庭里还的确是个稀罕!
鸣呦苦笑了一,嘲讽,“你哪只睛看到我不兴了?”
“幻梦草”会令服的人失去清醒,放大心底潜在的望。
雪虎赶紧摇摆尾,“我可没那心思”,我还是喜小解羽那样的清清瘦瘦的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