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发一一被剪去，少年人原本乌黑的发。李顾用手把碎发拂去，又了他肩残留的发，然后蹲来平视他的小星星。

纪寒星拥抱着李顾。之前他也是无畏的，在几次辗转当中他表现了超乎年龄的镇定和机变。可他知那种无畏里面多少有些逞的成分在，还有一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自己向前的孤勇。唯有此刻与李顾的膛贴在一起，他才觉这份勇气是扎实的，源源不断从他心底生发来。有李顾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的哥哥，是他生命里一个不会消失的坐标，永远会在原地等他。在每一场噩梦尽，李顾都会找到他，带他回家。

李顾睛从往上看他，目光虔诚而湿，像某种被驯服的大型犬类。李顾拉着他站了起来，四目相对，他们什么都没说，自然而然在台上相拥，李顾一遍遍抚摸他的后背：“我们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李顾捧起他的手。那双手在他记忆里是很漂亮的，骨节分析，细腻修长。在李顾最难的时候，纪寒星为他过家事，况稍有好转之后，李顾再也没叫他过任何琐事。纪寒星是他心里最珍贵，最脆弱，最不可伤害的存在，他自始至终都只想把这人放在手里捧着。而如今他握着的这双手上起着一层薄茧，还有大大小小的伤。每一都在提醒李顾，他心尖尖上的这个人曾遭遇过怎样的不堪。纪寒星被他碰得有，又或许是在他的注视到了自惭形秽，他意识想把手缩回去。李顾拉住了他，把他的手握住，送到自己唇边落一吻。

纪寒星此刻才到后怕，这真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真的事了，他该怎么办呢，李顾该怎么办呢？

再也不走了

那是一种巨大的庆幸，像是无垠宇宙里两颗失落的星球终于得到了遥远的回音。分离时他们各自带走了彼此上的一分，而现在缺失的那一块终于回来了。李顾觉自己三魂七魄重新归位，他甚至不敢回想，在失去纪寒星的大半年里他是如何过来的。

纪寒星也看着他。

纪寒星抱着父亲的牌位，默默无言。过去太久了，能有这样的结果他其实已经满足。突然车一个急刹，纪寒星没

离开那天C市的警察对纪寒星说：“谢谢你的付。”纪寒星与他们互敬了一个礼，抱着聂岩的牌位上了回程的车。

纪寒星的耳朵红了。

C市警方在凉卡的行动奇顺利，老黑离开，武被控制，剩的人没有过多的抵抗，他们缴获了数量惊人的自制武和制毒工。最后聂岩的牌位回到了纪寒星的手里，老黑很舍得本钱，这牌位得比一般的要大很多而且华丽。

沉默，心意却奇妙地相通。

康树仁这么大年纪受了重伤，想要缓过来也不容易。李顾把他放在后座，让他一路躺着休息。

康树仁缓过来了气，还在记挂着案件：“当场缴获的数量足够他半生都在牢狱当中度过了。只可惜当年的事留证据太少，不然……”

“哥……”纪寒星一开就哽咽了。走的时候他很酷，只去卧底的时候他也很酷，而在李顾面前，所有的镇定和无畏都崩塌了。李顾是他所有力量的来源，也是这世间对于纪寒星来说最锋利的武，他可以轻易刺穿纪寒星任何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