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和态度让涂玉明有了几分怀疑，但是看到李顾这种落寞忧郁的神，涂玉明意识觉得这事他似乎不该细问了。涂玉明问他吃了没，李顾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差了两顿没。

李顾捞着一筷面条，愣愣地想如果纪寒星都没了，他还要家什么？

离李顾最近的涂玉明能看得来他上的变化。原本像李顾这样的，多少有农民企业家的属。他自己不往资本家那一派去结交，人家也不会主动带他来混圈。李顾从前那业务只能算得很大的小生意，有了柳川资本在后，他才算正式踏上了商人的舞台。那些人原本以为李顾上大概还是带着三分傲气和七分土气，是相不来的。没想到他是个极为上的人，李老板神也肯交，鬼也肯交，在与人交游这件事上，不仅有诚意还很有天分。遇到有家里些灰地带生意的，李顾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沟通，不吝于向这些人示好。大家来都是为了赚钱，但凡手里有钱有资源，人再好相一些，那就十分受迎了。

涂玉明叹一气，手脚麻利地去厨房给他了个荷包面来。看到李顾低着慢吞吞开始吃他才稍稍放心：“我说顾哥，你也别每天赚钱这么拼了。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哪辈是个尽啊？你也想想怎么好好过日，也得有个自己的家。”

涂玉明不知纪寒星为什么不见了，他只是回去跟小闻过了一个团圆年，回来就发现这哥俩只剩了一个人。他跟小闻家里连结婚的日都商量好了，还想着到时候能不能叫纪寒星当伴郎呢。

李顾直到走柳川的公司，坐上回去的车，才小心翼翼展开那张纸条。

李顾没法跟他细说，只敷衍：“闹了矛盾，小孩大了不好了，去找同学了。”

纪寒星他，李顾知对方没有说谎。李顾想纪寒星是早慧而勇敢的，他一直以年纪作为托词，不过是他李顾自己懦弱。

后他找律师借了一支笔，签完了合同。

柳川的钱很快到账，李顾这时切实地意识到了资本的好。他原先观望中的项目以飞快的速度补齐人手，极有效率地向前推。李顾即便早先想到有了背后靠山会顺利很多，但对方的资源给他带来的业绩增长还是有一些乎了李顾的意料。

涂玉明着急：“这样不行啊，这都快开学了，他还得考试呢，正是关键时候。你们俩也是，都是一张床上睡大的，有什么矛盾要闹到不见面？我给他打电话，怎么也得回家。”

纪寒星刚离开不久的时候，李顾去找过邵力一次。

“陈飞那个人其实我也不熟，他沿海过来的，经常带些老乡去赚钱。我也就是他回来才能见到他，平时是联系不上的。星星可能就去见见世面，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邵力说完觉得心虚。他没敢跟李顾说，有几回见到纪寒星也那个东西，纪寒星每次找个角落一窝去，来的时候整个人觉像是飘的。

李顾心中全是难言的痛：“别了，小孩闹脾气，你打过去也是关机的。就省得这个心了。”

被折得整齐的纸上画着一个俏的心，是少年没有得到过他回应的心事。李顾那张仿佛是被刻上去的完商人表开始皲裂，律师坐在前面不敢回，听到他刚刚获得了大笔资的老板在后座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