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灵光一现，给康树仁拨了过去。

跟他一起上路的人，他几乎可以预见这些人的宿命。只是不懂他们是怀揣着什么样的憧憬接过陈飞给的车票。他的兜帽被拉起来，严实地遮住脸，纪寒星的声音越发低沉：“我明白，陈飞看我年纪小应该是想带着多用几年，他的上游在金三角附近活动，跟我们分析的老黑的踪迹很接近。”

“我就知你会

“能通过他去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要他自己去跟李顾说的话，他也许就不会走了。人有权力过得弱而顺遂，对不对？他知，自己这一少年意气未必能打败他对李顾的贪恋。他不想逃避，却也不想让自己再经历一次艰难的考验了。他没有像个英雄那样发，他是从他们共同的家里逃来的。

纪寒星仿佛读他的潜台词，不被喜的小孩却奇异地用着最新最贵的手机，他一不藏着，：“对啊，去他们公司撒泼耍赖，看了他两个月黑脸。他连我的房都抢，我找他要手机又怎么了？”

李顾的心一寸寸坠了去，他疯了似的打电话，得到提示纪寒星的手机已关机。

陈飞问他怎么跟家里说的，纪寒星拿那个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还说个屁，烦死。过年想要个钱也要被骂。老就是不想接着读，不想考试，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家长了。”

陈飞看着那被摔坏的新款手机，念了一句：“这可不便宜。”

“什么？”

李顾在公司忙到很晚，去年他们吃了招人跟不上业务扩展的亏，今年新季度开始，李顾要把各个门的规划都提前好，希望能把业务辐得更广一些。他最初觉得公司的制度重要，后面发现所有大的决策方向还是很取决于领导者的气质。他如果不能正确的决定，他的员工就会跟着抓瞎。这个规模是很需要警惕的时候，是百尺竿再一步还是盘大了收不拢，全得取决于李顾自己。

“星星。”

“万事小心。”

乍还寒，风一过就有冷。纪寒星把自己缩宽大的外套里，发抓乱，摸了一副镜拿来上，他这样微微佝偻着的时候，一副病态不成的样，像这个年纪每一个走错路的孩。

李顾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忙于事业，跟纪寒星交心的时间很少。他甚至没有存几个纪寒星同学和朋友的号码，数不几个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李顾开始心慌，他再回忆起在宁川的最后一晚，纪寒星的那些话让他觉到了不对劲。

提到李顾，纪寒星的表才松动了些许，他的结动了动，难得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和无助来：“……康伯伯。我没法跟他告别。”

“嗯。”

他回了家，屋一片漆黑。

这深沉夜静悄悄的，让人心里发慌。李顾叫了纪寒星两声，无人回应。他疾步冲卧室，里面空无一人。

陈飞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听邵力说你很聪明，以后好好，想要什么好的没有。”

等他忙结束已经很晚，李顾不知纪寒星睡没睡，他给对方发了消息没收到回信。李顾在路上看到有夜宵的，他买了两碗甜酒汤圆带上，纪寒星喜吃这种甜甜糯糯的，要是他睡了就放冰箱里。

“对了，你哥那边……”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