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件大事，不过这件大事里都是微不足的小事。李顾这几年忙得不太能照应上老人，每次回来都要循着那些生活细节重新一次他的生活。这爷俩儿都是不肯跟对方好好说话的人，死也吐不来一句柔的关心，但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奇妙，并非每一种深义重都能用言语说清。

“为什么？”

李顾无奈极了，心里却又被揪紧了一。他拿兄长的样来，用上了一百分的诚恳：“星星，我不会讨厌你。我会一直照顾你，护你。可这跟你说的那种是不一样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寒星打断了：“那你可以好好想想吗？”

不会怪我。”

再怎么样大年初一老家还是要回的。李德正一条不好，他年纪又大，也就从村长之位上退了来。见宁川有了起，他便放心地把大任交接给了更年轻的人。

纪寒星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李顾后，一路上对他诸多照顾，生怕他有哪里不舒服。李顾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直怄得自己一老血往肚咽。

“喜，我是说，你想要的那一种喜，不是你求就有的。我一直把自己当你的哥哥，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你……”

回家团聚也无非是吃吃喝喝，捎带见见人。听说李顾回来，宁川村里远的近的都带着家小要来见李老板，李顾乐乐呵呵分发了带给众人的礼。闹过一阵，他在家里逡巡一圈，给李德正检查检查电，看是不是正常能烧，看龙是不是好用。连厨房里一个锅手柄上的螺丝松了都给检查来，拿螺丝刀替他重新拧紧了。

李顾愕然：“想什么？”

李顾自觉无颜再面对他，于是快走几步，把纪寒星留在原地，他低声：“我就当没发生过。今天先回去，爹还在家里等。”

扰

纪寒星大胆地看向他，那双澄澈而灼的睛里映着李顾的样：“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又不是亲兄弟。”

他这样冷静而决绝，纪寒星有伤心，李顾没有看到他一瞬间低落去的表。可他很快又兴起来，几步跟上去凑到了李顾边上：“我帮你收拾。我可以跟你认错，但你还是好好想想，行不行？如果你想好要喜我了，你要记得跟我说一声。”

他这次回来问李德正要不要到城里跟他们一起住。

李顾光顾着为他俩这段不之恋糟心，都没想起来纪寒星还着一黄。临到村纪寒星被几个人围观了他才反应过来，唯恐李德正见了他这造型会被吓厥过去。结果老倒好，直夸纪寒星像电视上的明星。李顾气得脑袋疼：“我说爸，您能不能客观一，有这么教孩的吗？”李德正斩钉截铁：“可我们星星就是好看。你不看电视不知，年轻么，都这样。”李顾只能以沉默作为最好的回答。

这算是什么混账问题！李顾恨不能就找个地钻去。

李顾：“这不是亲不亲的事，是我对你没有这样的。”他说完自己也顿了一，这时他谈论的已经不是教育孩的话题了，而是两个成年人之间对待的问题。意识到这一反而让李顾觉得有些微妙。

纪寒星离他只有零零一厘米的距离，他那双扑闪的睛看向李顾，执拗又认真：“你真的对我一觉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