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被她三言两语安排好。他来跑业务，中午原本打算将就一。在店里角落坐着，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局促。外间是理发的，有几个当学徒的小伙儿正在给客人，风机嗡嗡地响，让店里都变得很和。

李顾赶紧说这样不行，他不能要纪寒星的钱，纪寒星态度持，还表现得十分理所当然：“我就是要当哥哥的大东。”

老板娘忽而一笑，也没评价，只问他：“对了，你有事么还，中午一块儿吃个饭，你在店里先坐会儿。”

说话间小闻的老板娘来了，她有些年纪，笑起来角爬上明显的纹路，纹过的眉泛青。李顾之前来都是直接把货给小闻，见到对方也只，这次老板娘竟然来迎他，还主动跟他说话：“你们新的东西都带来了？”李顾应了一声，挨个拿。老板娘接过端详了片刻，：“成本了不少吧？”李顾老实说是。

李顾在一边枯坐，他没摸准这老板娘的意思。回去看小闻，小闻笑嘻嘻的，一副好事发生的模样，但也没细说就跑了。她今天有客人来脸，见完他就噔噔跑到里间去忙。

李顾遂“自重”地闭嘴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早晨，已经接近年尾了，空气很燥。但阳光是温的，晒得他面发。走在熟悉的路上，李顾有种类似近乡怯的心绪，他在不远的小公园里坐着晒了会儿太阳，然后才起去小闻工作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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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去暗里来

这些拢共加在一起不算多，还完那三十七家店铺的罚款能用于再生产的也捉襟见肘。李顾挑灯夜战，想着怎么把每一分钱都花到刀刃上。让他意外的是纪寒星站来，一气认领了将近一半的份，把李顾吓得心脏乱扑腾，纪寒星一派天真对他眨了眨：“够不够？”

李顾想之前的店主们不知还愿不愿意卖，如果不行的话他就得去重新跑些路来。不过这个模式一变，不再是村民先，有了收再结算，而是成了他需要给村民发工资，如果销路一直不好，工资也不知能支撑到何时。

签订协议，开模印刷，送样检测，重新包装上市……李顾拿到带着标签的新产品，手几乎是颤抖的。但他没什么脸去见原先合作的店主，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去找了小闻。

但他是不后悔的。

这是康树仁教他留的一手――他自己借了李顾一笔钱去生意。李顾当即活学活用表示要给他份，让他当背后的康老板，康树仁差被他这句刺激得几乎不稳重：“这位小同志，我是公务人员。请你自重。”

老板娘熟稔地迎上去同他们说话。这城市地方不大，

老板娘好像很忙，一直在屋里打电话，她语速极快，李顾并不能完全听得清。他想完这些事差不多中午，日挂得老。小闻也忙完了，老板娘叫上他们俩一门。李顾莫名地跟在她后面走，一路走到了一间饭店。饭店门外站着说话的几个人他倒认识，那都是卖过他山货的店主。

他们许久未曾碰面，小闻一把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睛瞪得老大：“你真的替三十多家都交了罚款？”李顾。小闻深一气，有什么话没说来。李顾猜想在大多数人看来这都是一件没必要的傻事，他就是个多事还缺心的泥菩萨，自己都保不住还想多渡几个人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