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张罗着叫他菜,:“我也后悔没读书,可我这脑不行,可能每个人本来就是不同的料吧。许老师,您是个好老师,您要是当时教菜,兴许我都开酒楼了。”许寄文笑了一声,让他开了一瓶酒,拿了两个杯来,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李顾不到年龄,不在对饮之列。他看了看摊周围坐着的人:“好的,有自己的日过就行。你们那届班长是谁来着,我选班长只选成绩好的,不过那小王八很久没回来了吧。”
程武也一脸惊喜:“许老师,你还认识我不?”
一旦他问题,李顾就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他那茫然失措都写在了脸上。
许寄文当然认识他,大概要拜这不发达的小城市所赐,他的教书生涯集邮了不少混混。
“班长考去了啊,都快结婚了。”
某天期中测试之前,别班老师碰到许寄文拉着李顾在说话。这老师留了个心,心说许寄文怕是在传授什么技巧,就去偷摸听了一耳朵。结果许寄文说的是:“悠着考,第一坐稳就行了,不用甩第二名太多。”这老师一老血差吐来,接着他就听李顾充满了疑惑的声音:“那……我空着?或者故意写错?”这位老师受了惊吓,同手同脚地走了。
许寄文抿了一
程武等学生上课了才休息,回家收拾一通,晚上在不远的地方摆个摊夜间大排档,早晚不耽误。那天许寄文为了奖励李顾的期中表现,带了他去吃饭,好巧正选在程武的摊位上。
一般来讲新学期的几天总要经历那么一个复健期,不然班里那些小连名字怎么写都快记不起来。可李顾是不一样的,他表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自律,不像是散漫了两个月,倒像是武侠里坠谷底遇到人加训了两个月。许寄文瞧着他又不一样了,都说成长如蜕,这个过程是很有意思的,你永远不知剥落了从前的旧壳,里面蜕变来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学期还有一个值得一说的事,是李顾在校门遇见一个熟人――程勇他哥不小卖改煎饼摊了。有了之前的教训,他怕人命,用的材料都是实打实的好货,学生还算买他的账。李顾笑说我回去也跟同学讲,让他们都过来吃。程武很兴,大概穿上白围裙就有了一种服务业的自觉,笑起来也比从前喜庆,他递了一个还乎着的煎饼给李顾:“我看来了,你起得早,以后你每天来,我给你摊一个,不要钱。你顺给程勇带一个去,他老迟到不记得吃饭。”
……
他踏踏实实地坐稳了年级第一的位置,每门功课都表现了势在必得的劲。如果说一开始其他老师还觉得,李顾能拿第一不过是因为当时考的范围小,他运气不错碰上了,那么新学期这几次大小测验,是真让人发现了这是个不可小觑的穷学生。
“我只是随说的。”片刻之后还是纪寒星先开了,接着问他:“这个学期中途你会回来吗?”李顾想了想:“如果村里需要我回来的话……”纪寒星拉着他的袖,对他一笑:“那你回来的时候带上我吧。”李顾赶紧:“好。”他一路都把纪寒星的手攥得紧紧的,他觉得自己嘴上笨拙得很,又不能替他实际去什么事,只希望藉由这样能多少传递给他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