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恍惚，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叫哥哥。”

我把季江海代周秋隼的脸――确实有可能，但这原因也太肤浅了些。

“你只需要好好念书，其他的什么都不必。”

“我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打人！我有哥哥，我有哥哥！”

“差不多明白了！”

“什么？”

我宛若智障，“啊？”

“还算用功，看的结果呢？”

直到周秋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朦胧的幻影里走了来，“让你来找我，你倒是睡得很香啊。”

就像季江海对季江荣那样，在那样一个人人不由己的年代，给了他最自由最肆意的人生。

……

陷深渊的人但凡抓住光，抓住了希望就不会松手，季江海会上他的救赎，我能理解，但季江荣为什么要哥哥？

我昏沉了好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啊……”

“我季江海在这里，谁敢动他？”

但要说是周秋隼在担心我，算了吧，那我更不信了。

……

如果我真的有这样一个哥哥，在妈妈去世的时候，在我边，在爸爸恨而终的时候，代替我承起了沉重的遗志，在剧院被人威胁关门的时候，在演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的时候，在台观众越来越少的时候，他都站在我面前。

周秋隼扯了张椅坐，“谢奎说你没去吃饭，电话也不接，可能是死房里了，让我来看看。”

“我周秋隼在这里，谁敢动他？”

替我挡去了所有的苦难。

难不成只是因为季江海好看？

“我看剧本忘时间了。”我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去洗手间搓了把脸回来，周秋隼拿着我字迹潦草的笔记本，勉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你今天走遛鸟的纨绔，明天想写文章学问，你都不需要问任何人的意见。”

我不信，谢奎才不会说这种刻薄的话呢。

那假如我是周秋隼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从小被他不动声的溺保护，我会上他么？

“你爹那老古董的遗志能值几个钱？你们这栋破楼在市中心占地多少年了？让推土机开过来！”

有一个影，黑眸如深潭，踩着光走到我面前。

“愣着什么，跟这些钉没什么好谈的，动手！”

周秋隼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用一种似笑非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渐沉，黄昏呈现瑰丽的紫红，晚风拂过白窗纱，周秋隼站在所有光影前面，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

我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姿，目光定，绝不让他看心虚，

我中途睡着了，了个莫名其妙的梦，除此之外别无所获！但临到关，老师来检查了，作业没完总不能说作业忘带了吧。

“这件事我来理，回你房间去。”

“……”

亲、……任何东西都放在利益后面，他在权利里迷失了，他想推翻军阀统治，却把自己变成了同样手段残的军阀，家国大义于他而言只是个笑话，唯独季江荣不同，他非常单纯，思想没有一丝阴暗面，上的一切都所属光明，他是季江海护着养大的，是季江海的良心和救赎……

“你们这是违法的！住手住手！”

“那好，开始吧。”

“不卖剧院！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