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那是不想见你。偏偏你又不识好歹。”母后冲着佛像拜了拜，起看向我。她起的瞬间踉跄了一，可能是麻了。我意识地抬起手想过去扶她，然而也只是那么一刹那便止住了脚步。

“岑越...”母后却不像以往那般河东狮吼我，而是用一种沙哑且低沉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愤恨：“你竟然如此折辱你弟弟！”

“母后，您倒是抬举我了。”我突然很想笑，便真的毫不避讳地了嘲讽的笑意：“母后。虽然我与您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但我倒有一很像您。那就是脑不好使。”

我微微摇：“我不似你这般狠毒。六弟尚在，我就不会动你。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六弟他决定陪纯熙公主回祁国成婚。”

“你！”从未被我如此冒犯过的母后瞬间恼羞成怒，竟弯腰拿起木鱼向我砸了过来。

徐长治率先把门推开了。随着吱呀一声的回响，我抬看向佛堂正中央的母后。她背对着我跪在蒲团上，掐着念珠，敲着木鱼，一言不发。庄严肃穆的佛像在微薄的光线泛着幽幽的金光，让我到说不的压抑。

“习惯了。”我回：“往年给母后请安时，哪次不得在外候个半个时辰？”

母后手中的佛珠瞬间落，丝线断开，朱红木珠哗啦一声散落一地，犹如玉石砸冰盘，来回动，清脆作响。

我走了去，站在角落等母后回。我听着木鱼的哒哒声，心反而平静了来，甚至忽然觉得自己空诵诵经也不错，将心态培养得更稳重一些，免得年纪轻轻得动不动就“急火攻心”。

“难不是吗！”母后戟指怒目，似是恨不得将我剥筋：“从纯熙公主刻意接近睿儿，到你找来那假乳娘来指证哀家，那个不是你算计好的？”

我就这么静站着，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徐长治诧异，以神询问我。我只是摇摇，继续闭目听木鱼声。又过了半香的时间，木鱼声戛然而止，母后并未回，淡淡地说：“岑越。你倒是好耐。”

折辱？我轻笑：“母后。您是觉得是我算计的这一切吗？”

徐长治手疾快，一把打落木鱼，并意识地打算刀对峙。我住了他的胳膊，向前一步：“您觉得都是我在背后纵一切？您未必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怎么。来看哀家的笑话？还是来送哀家上路？”母后微眯着双看向我。神竟与父皇有三分相似。

翼丰满将她禁于此，到底是风轮转。

佛堂大门紧闭，推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徐长治护在我前，小声告诉我，太后娘娘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倒不是怕，就是觉得怪怪的。从我懂事开始，母后她从没给过我好脸看，我在她面前说话时一向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如今时过境迁，再面对她时，我当如何？

我看向落至我脚边的一枚珠，抬眉好了被她谩骂的准备。

我微怔。六弟大名岑睿，因许久没被人叫过，我险些将其忘了。母后一向喊他：“乖儿”，或者“儿”，极少喊他的名字。一个“儿”字，足以。毕竟她的世界里，只有六弟是她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