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慌忙把饱嗝给吞了去，端起茶杯往涮了涮后开始装傻：“没有啊，在那边...过得不错。”

钟大丞相看向窗外的日，算了算时辰后坐在我边小声嘱托着：“殿，微臣还有些事要理。殿且好生休养，万事不可之过急。”

于是我坐在桌前成了大号婴儿。红枣跟红豆一个给我夹菜，一个往我嘴里喂。我饿得前贴后背，肚上的伤却很不给面地火烧火燎得痛。然而这并不影响我。很快我嚼东西的速度超越了红枣给我夹菜的手速。这俩丫鬟也是实诚人，见我这饿死鬼咽了饭菜慌忙就再补一，一来二去地忙得双双满大汗，红枣便跟红豆使了个，俩人换了岗‘舍命陪君’。

“殿有重伤，不可油腻之，更不可淤。你们退吧，命膳房些消的药羹。”

我这边吃得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了钟大丞相就站在后边看风景。我前脚还寻思着得讨好钟大丞相，后脚看见吃的便很没息地把他老人家忘了一净。钟大丞相站在我背后沉默了许久，见我顷刻间把桌上的饭菜清扫了一半，终于忍不住开了腔。

再后来，我那寄托了唯一希望的父皇驾崩了，皇兄皇弟们为了夺位互相残杀，隐约有了要亡国的苗。我顿时觉得天塌了地陷了，不会再有人想起我这无能无用的废皇。我要在这陌生的国度呆一辈了。保不齐有朝一日，我嗝屁了都无安葬，只能埋在两国的边际线上当个界碑。过往路人商看着我这不起的破坟，或许会当块普通石在上靠一靠小憩一再启程。

我这人虽没息，但还不至于乐不思蜀。五年来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一风草动在我看来都是风雨来的前兆。最后我变得神经兮兮，总觉得自己个儿被抛弃了，可能此生都回不去家了。

’字辈的。我冲她乐了乐算作回应，张开爪就要抓烧鹅。红枣咿了一声，连忙把我的手又给了回来：“殿，婢来给您布菜。”

“我不急。只要你还跟我是一心的，我就不急。”我一吃撑，大脑中的养分便分了一半去消化，自的城府再度降一大截，不小心把心中的独白给说了来。

红枣和红豆毫不掩饰地松了气，着抬不起来的手腕退了。我意犹未尽地看着人们把剩菜端了去，着肚暗生惊奇：“原来梦中也可以受到如此真的饱腹吗？”

钟伯琛倒是一副荣辱不惊的表，并没有对我这上不了台面的快人快语作评价，而是盯着我那油光锃亮的嘴唇：“殿在那边...都是...吃不饱饭的吗？”

真的不错吗？这茶咽咙的瞬间，我的脑里再度播起了回忆杀。我当质的这五年，虽然孤寂，饱受白和怠慢，但吃饱喝足还是有保障的。只是雕栏玉砌应犹在，殿上坐着的那位终究不是自家老爹。锦衣玉虽可贵，但中秋佳节，阖家团圆之际，我却只能奢求一场梦回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