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也没对得起过谁，就这一个女儿，抱了没十次，重男轻女也没当回事儿。可牢坐得久了，偶尔听人说起女儿的事，忽然就生了。

蓓蓓等待了一会儿，又说：“可是你又是他的朋友，你不是坏人啊，你是好人。”

成归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话。

蓓蓓自言自语了一阵，成归有的应，有的不应，过了很久，就听不见蓓蓓的声音了，像是睡着了。

……

。”蓓蓓问，“我爸爸真的要很多年很多年才来吗？”

成归轻轻地叹了声气。

成归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明明什么也没，去之后一句多话也没说过。只能说，这个世界上面很多事不需要理由吧，恶意的产生也不需要理由。

成归懒得废话，黑脸一亮，本就让人害怕，他又拿了上仅有的二十万块钱给那家人，威胁如果还纠缠就把蓓蓓被待的事说去。那家人想来想去，把蓓蓓给他了，甚至也不是很在乎成归究竟是什么来历和份，甚至，就当作是把蓓蓓给卖掉了。

谢远树并不是天生的结巴，他是小时候被吓来的，在家里被吵架的爸爸妈妈吓，去了学校里，又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不良学生吓，从此一说话就紧张，一紧张就结巴，一结巴，他妈妈就烦躁，他妈妈一烦躁就和他爸爸吵得更凶，他就更紧张，

“他真的是个坏人吗？”蓓蓓又问，“我姥姥说他坏透了。”

他不想闹事，一开始忍着，对方却得寸尺。还是蓓蓓他爸帮了他一把，其实也说不上“帮”，大概就是和人作对。另一边要欺负成归，蓓蓓他爸就故意帮成归。

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和妈妈住在外面，爸爸偶尔会来，一来，就会和妈妈吵架，吵着吵着又和好，和好了又吵。这对奸夫淫|妇好的时候很好，吵架的时候又很凶，两个人都歇斯底里，神经病似的，互相威胁要用一百种方法死对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团队，就会欺生，因此成归刚去的那段时间，是吃了不少苦的。明里大家肯定不敢使坏，背地里的招数却应有尽有。

也是成归去得巧。蓓蓓的继父一家本来就烦这小拖油瓶，不顺心了就逮着欺负气儿，正巧给找上门的成归撞上了。

一来二去，成归和蓓蓓他爸熟了起来。再后来，成归快狱了，蓓蓓他爸突然拜托他一件事，让他去后带蓓蓓走。说蓓蓓爷爷都没了，前妻改嫁了，听消息是不待见蓓蓓的。

成归没有回应这句话。

最开始，谢远树只能躲在卧室里蒙着被哭，后来，爸爸带了一个大哥哥过来。从此之后，那两个人再吵起来，大哥哥――成归――就会带他去玩，带他去游乐园，教他怎么不小结巴。

成归很小声地“嗯”，像是怕被她听见似的。

他也不知明日事，带着一个小姑娘也确实寸步难行。可是他偶尔会很激蓓蓓的爸爸，多少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希望。否则，他真的很茫然，也不会这么快振作起来吧。带着蓓蓓，他想颓废都颓不起来，毕竟肩有着责任，小姑娘还靠他来照顾。

成归答应了他。

谢远树也梦了。

蓓蓓的爸爸确实不是个好人，是他在牢里面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