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像是能透过那双眸看到曾经腼腆天真的少年。

…………

此时也是如此，他执起一旁托盘上的脚杯，朝安德烈扬首示意：“唯独这一，我可不会认输。”

………………

特斯转过，背靠着栏杆，也笑：“你居然得来，没人把你灌倒？”

安德烈乘胜追击，郑重其事：“可是――有时候，错误比你想象的更丽。”

他的上校闻言傲慢地挑眉：“当然，我会赢去，一直赢去，好好看着吧。”

他说：“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也不太喜我的名字，不过我已经和它们和平共了二十年了。”

特斯愣了愣。

仿佛一线阳光裂开阴沉的泥沼，溺的人鱼，终于握住人类伸的手。

“你大概不知，我十三岁才有名字，我的母亲决心不让我与她有任何牵扯。”安德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他用另一只手在嘴角撑起一个僵的笑容，“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有谁不喜我？”

“当”的一声，两只杯轻轻碰在一起。

他终于还是垂，妥协地无声叹息。

这家伙在几个小时前正式成为一名级将领，意气风发，肩上将星在灯光闪闪发亮。

上校睁大双，第一次丢盔弃甲。

“怎么，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不适应呀？”

特斯耸了耸肩：“噢――好吧，为你的升职，尊敬的上将。”

“不在我面前说就不算。”安德烈嗤了一声，扳正特斯的脸，说，“你也一样，特斯。哪怕你只愿意是特斯，哪怕你认为一切都是错的，那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红瞳孔毫无泪意，但安德烈肯定：“你在哭。”

冬季的冷风带着细雪走了仅有的一醉意，他将胳膊搭在栏杆上，望向远。

这可真够敷衍的。可安德烈毫不在意：“那么，为你今后的胜利，我的上校。”

……

安德烈不知何时也走来，笑着调侃。

整个诺的夜空盛开了璀璨焰火。

战争的阴霾不曾笼罩至主星诺便被散，皇家广场上灯火通明，照亮半个夜空，而另一半则被巨幅投影的绚丽光影所渲染，帝国旗帜迎风招展，风琴乐声一直飘扬到这里。

上校气急败坏：“雷格瑞――！”

神降节庆典。

安德烈也笑了，他拿起另一只酒杯，稍稍举：“好歹也祝什么吧？”

特

几乎与此同时，半空中轰然巨响，一朵烟花绽放开来，然后与雪花一同凋零。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喔――关于酒场的战斗经验，现在的我比你丰富。”

授勋酒宴喧腾地觥筹交错，特斯不太习惯这种气氛，找了个借溜宴会大厅。

笑起来时的眉仿佛都在发光。

――

特斯鲜少穿这军礼服，他过去从不席这样盛大的典礼。可他生来就适合站在聚光灯，无人能掠其锋芒。

安德烈得意的神，然后伸手理了理特斯前襟有缠在一起的银绶带。

一年后。

安德烈居然笑了：“你生气就喜叫我的姓，你明知我不太喜这个姓氏。”

特斯：“那可能还多的――”

少将的手有些，特斯试图避开目光，却失败了，他几乎是在认输：“安德烈……我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