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dian时间才确认自己没有死，他的shen上绑着乱七八糟的仪qi，左右都不见祁东的shen影。

病房里没有人，凌dao羲ba了所有的仪qi，挣扎着爬起来，在开门的时候跟护士撞了个正着。

“你疯了吗？”护士惊叫，“快回去躺着。”

“那个人在哪里？”他焦急地问。

“哪个人？”

“跟我一起被送过来的人。”

“他伤得没你严重，在普通病房，”护士皱眉，“你不能继续站着了，赶快回去……等等你去哪？”

凌dao羲不理会护士的阻拦，执着地前jin，她上去拽他的胳膊，却被他用力推开，以他现在的shenti状况，gen本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力气。

护士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以防万一，在病房的门kou，凌dao羲撞上了医生。

“他怎么样了？”他迫切地抓住医生的肩膀追问。

医生一见他就怒了，“谁让你起来的？你不要命了？”

“我就想知dao他怎么样了？”凌dao羲对自己的健康完全不加以理会。

护士在他shen后比chu一个无奈的手势，医生重重叹了kou气，语气也ruan了xia来，“你问车祸送来的那位？”

凌dao羲慌忙diantou。

医生只好dao，“他没有xing命危险。”

“然后呢？”

“他的tuibu受到长期压迫，”医生顿了顿，虽然他经常需要说这种话，可每次都觉得难以开kou，“qing况不太乐观，请你zuo好心理准备。”

凌dao羲瞬间像被雷劈中般动弹不得，医生无奈地跟护士交换了xiayanse，choushen离去，护士想上前去扶，却被他拍开了手。

“你得ma上回去……”护士婉言劝他，凌dao羲却像全然听不到一样，他握住了病房的门把手，那扇门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来。

“那好吧五分钟，”护士只好妥协，“五分钟后你必须跟我回去。”

她帮凌dao羲打开了门，他一yan就看到了祁东，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健康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门被关上了，病房里只剩xia两个人，凌dao羲呆呆地站在门kou，面如死灰。

祁东淡淡地瞄了他一yan，“医生怎么说？”

凌dao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chu来。

祁东往床tou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是不是我的tui保不住了？”

凌dao羲痛苦地闭上了yan，见他那副好似天塌xia来的样zi，祁东就知dao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被从车里救chu来后，膝盖以xia就一直没有知觉。

看到凌dao羲的反应，祁东莫名地想笑。

明明受伤的不是他，他却表现得比自己还要难以接受。

祁东是这么想得，他也这么zuo了。

他笑得yan泪都快chu来了，在他的大笑声中，凌dao羲的脸se越来越变得铁青。

“别笑了！”他突然之间喊了chu来，前所未有得大声。

祁东的笑声渐渐止住了，但笑意还停留在他脸上。

“十年了，”他开kou，“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敢用这种kou气跟我说话。”

凌dao羲shenzi猛地一震。

“是不是失去了双脚，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了？”

凌dao羲脸上的表qing变得难以形容，他向床边移动了一步，接着又一步，然后第三步，第四步……直到来到了祁东跟前。

他在那里伫立了数秒，膝盖一屈，重重地跪了xia去。

祁东gan到手背一沉，是凌dao羲把tou伏在那上面，他的整个脸都被埋了起来，祁东看不到他的表qing。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