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琵琶伎闻言却只是笑,王被他笑得有些心,便连忙打发那家备酒去了,又遣散了一班了婢小厮。方拉着玉山的手,打起毡帘,到那不远堂屋里去了。
玉山闻言,抬见那西面墙上果真开了扇圆形窗,并不设帘帐,从那晶剔透中映窗外寒梅,清波漾漾。窗前置一描金雕花匡床,正对着窗外,匡床放着拂菻薰笼,床上铺着猞猁狲褥,并一方矮小短几。
“正是,正是。这园自我接手起十数年了,还从未有人认得。今日公一语破,实在好力!”
“好好的喝酒看雪赏梅花,你要这纸笔什么?”
王忽然有些痛,暗忖这琵琶伎是不是一日不挤兑自己便要浑难受,但他又极玉山的,莫说联诗了,就是让
王为那琵琶伎说着此掌故,门后又往西行了几步,打起珠帘瑟瑟,:
“你说归说,怎么又扯上我了?”
这时,一个容貌姣好的侍女奉来一壶的烧酒,两个芙蓉冻石酒杯。
“哪里,我不过是从前在蜀地见过一,当时便觉得很好,因而记了。”那琵琶伎掩嘴一笑,又说:“这梅花与别的不同,开得又早,又喜湿。算到底,满京城也只有此种得,旁人自然不认识了。也难为老家您照看得如此周到,竟比我当年在蜀地见到的那丛更好。”
“我要与你联诗。”
王闻言,车去,又扶了玉山。那三白院家此前见了玉山对那余仞指名姓,又将那余大公骂了个狗血淋,心里又惊又惧。他也不敢胡乱揣摩,更遑论开打探,只惟惟的将人往里迎。玉山于是跟着园中众人,转过一抄手游廊,又过两垂花门。只见月形院门外两盏素灯还未上,门一大片洁白单梅花却开得正好。
“园近,梅花都开得早些,今年又尤其的好。”
那琵琶伎听罢,笑得活像个偷了宝的小贼,眉弯弯的,说:
“自然是当真的。我又不是你家大爷,成天诓人顽的。”
王听了,连忙要来拦他,
“公此话当真!”
玉山笑着接,又问那侍女要了笺,方将酒杯斟满了,与那王大公说:“我敬你一杯可好?”
王邀玉山上首坐了,自己也除了官靴,解了那猩猩毡大红披风,脱了狐白裘,坐在右边。
玉山啐他,还想再说几句,却听见永禄在车外说:
”玉山闻言却笑,往那王大公怀里一靠,拈着他的冠带玩,又:“你这冠带上的珍珠,原先是一的,给了我一颗,究竟不是一对了。”
王见他靠上来的那对薄肩,什么气都消了,此时又听他说珍珠的事,便:“你若可怜那一颗,便把之前众芳楼里抢去的还给我,好让它俩凑齐整了。”
王闻言,仰将酒喝尽了,见那琵琶伎面前一叠桃红薛涛笺,一支玉鸡距笔,一方玲珑歙砚,便眉皱起,问:
那家见玉山喜,便絮絮说:
“喏,便是那里了。”
“老家,这梅花可是叫‘玉君’的那种?”
“浑鬼,哪里是我抢的,分明是你自己给的。”
“爷,到三白院了。”
那家一听,愣了愣,不禁喜上眉梢:
“这堂叫饮鹤堂,原先是用作主屋的。后来,父亲觉得这梅花清秀多姿,便挑了一景最好的地方,命人把墙挖空了,嵌上晶,专赏梅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