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垂眉,摇了摇,却忽然想起一事,抬挑眉问:
又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直跪得两膝发麻,脖颈酸疼,方听见远远的鸣锣开,蹄声得得作响。而那仪仗赫赫,灯火辉煌间,簇拥着
“牌我会挂,袍我会穿,倒是你,究竟还听不听琴了?”
,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又温声问他:
“你说要芙蓉花的锦缎,我当是容易的,去和那织工说,却差被人撵来。这百来号人,小半个月,才得了件袍的料。”
待到黄昏时分,便有一队禁侍卫小跑而来,仔仔细细将沿途商人家搜过一遍,查看是否妥当,有无犯忌。又将中礼仪原原本本的说了,嘱咐众人切莫失仪,该回避者要一律回避,方消失在暮里。
盏茶工夫后,天渐暗来,只见远长街跑来两列宦官太监,手抬鲜红牡丹暗纹绫罗,艳艳的铺了满地。玉山见状,暗自咋,心说沿路每家每那一吊血汗钱,原来是作了铺地用的。如此一想,便不知怎的,又回忆起王大公那句“我的人”来,惹得脸颊发,神游天外。他暗啐一王这浑鬼,说话也不挑个地方,在那锦园门前,人来人往,若传去了,保准又是个笑话。正神时,只见有无数彩衣娥,穿一儿绣花装,手提镂金描花八角灯笼,十步一站,香尘如飞,直连到天去。
李全是个见过大阵仗的,从前服侍那家的主人还主理过帝王行,纵然省亲候驾诸事庞杂,却也难不倒他。待那侍卫走后,他便召集了锦园众人,将那服纹样,统过一遍。又将众人低尊卑,主次长幼,依次安排了位置。方由他领着,跪在门前。玉山亦不免俗,与那李全比肩,穿一红袍,将那贴金螺钿的五弦琵琶放在边,也跟着低跪了。
王见他不言语,又将那层盒盖揭开,只见锦盒中整整齐齐叠着件上好缎袍,雪白作底,上面如乱红飞花般间杂了湘妃花纹。
众人起了个大早,在李全指使,将锦园外外扫洒齐整。又沐浴焚香,换上簇新的衣衫鞋袜,就连锦园门前的灯笼,都用那最红的红纸糊上。
“你来什么的?”
“可有伤着?”
而到了那八月十五,中秋节时,
王闻言,向永禄递了个,那小厮便捧着两个锦盒凑近了。王大公揭开上层那盒盖,:
玉山语,皱着眉寻不说辞,最后只好反问他:
“你看不上,我的人有什么不好?”
但此事能用好与不好评判?
王闻言,舒了那俊朗眉目,牵着玉山的手腕便往里走,又喝了几碗茶,听了几曲琵琶,到锦园开张方休。
王见他瞪着那双桃花,忽然就笑了:
“这是我写的,托金匠打成了薄板,以后莫要用那卷帛纱,免得人说我寒碜。”
玉山听那王大公为自己费钱费心,蓦地有些羞赧,伸手将那盒盖盖上了,:
他这话倒把玉山问住了,以王大公的家世,样貌,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玉山刚想说自己的招牌,扯上他王作甚么,但一看那盒中金板却哑了声。那琵琶伎曾以为王大公于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如今看来,却是起码通了一窍的。这些年,他面前走过的字画不计其数,孰孰低,孰优孰劣,看得清楚分明。而前王大公这五个字,想必比那金板要贵重得多。
“我几时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