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那是一张很久远的照片,久到安望君自己都不知怎么被拍来的。他隐约记得,秋日里青天如洗黄叶纷飞,他跑到B大来找新学的苏扬,好像是埋怨他上了大学就不陪自己之类。在学校的银杏小上,他走着走着就哭了鼻。那个时候哥哥为了哄自己,就半跪来,亲了亲自己的鼻尖。
“师傅,手机能借我一吗?”
屏幕里,十八岁的苏扬和现在几乎没有区别,只是眉宇间尚有一丝青涩未褪。而他安望君那时还是半大孩,小小的一只被苏扬搂着,小手紧张地拽着衣服摆。两个人穿着AllAbout的同款亲卫衣,一站一跪,画面正好定格在唇畔与鼻尖交合的一霎那,苏扬朝外侧,正好挡住了弟弟那张致的巴掌脸,只能看见尾还有湿漉漉的遗迹。
一颗、一颗、一颗……时光的尘垢被冲刷开来,湿的遗迹逐渐扩大,跨越漫长的岁月和现实的心酸苦涩交。“哥哥……哥哥……”银杏树的稚少年哭花了一张脸,不停地轻声说
他看着自己似乎轻轻一掰就能折断的手腕,咙一阵猩甜。
成材还想说什么,那边一阵嘈杂,继而通话终止。
我算个什么东西。
知他俩认识自己的声音,安望君还没等那边开,就一字一顿地说、带着钢刀划过泥地的粝沙哑,几乎每一个字都能血腥气:“我警告你们,别轻举妄动。如果……”他艰难地了一气,“如果他有三长两短,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
安望君压涌上的呕,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这个问题。前回影视城、回到苏扬边的路一看不到,他真的害怕,没用的自己会不会连去找他的路都走不完……
【独家爆料!七年前旧照,银杏林里苏扬跪地亲吻弟弟鼻尖!!!】
还在嘚啵到了明星偷税漏税的司机想也没想就把手机给他,“唉不对劲啊小伙,你没带手机啊?那你待会拿啥付车费??”
安望君盯着这条只有二十几秒的通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的痛铺天盖地而来,攥着手机的左手青筋凸起,指尖白得毫无生机像个死。
总算搞明白怎么回事的司机师傅哆哆嗦嗦半晌,“那你,报报报警了没啊?”
“喂,是我。”他听见后座的少年在极力压制自己的颤抖。妈呀,这是不是在和受害者家属坦白啊?他这个时候应该不会上来夺车的吧?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呀!!
安望君都没抬,直接输了一段烂熟于心的号码,不意料没人接听。他想再打一遍,手指却因为发颤而碰到了别的通话记录。司机从后视镜里惊恐地看到这少年狠狠咬了一指,睛已经红得和昨晚电视剧里的那个谁谁妖后难分彼此。
午间的烈日把空气都蒸发成橙的雾,摩天大楼在饱受光污染摧残的视线里扭曲变形。这辆经百战的蓝灰租车生生开了法拉利方程式的架势,就在司机觉得烦不了了必须就近找个派所把这个危险分送去时,安望君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手中的手机轻微得震了一,渣浪娱乐来了一条新的推送——
电话那边吵吵囔囔,传来成材的叫骂:“你他妈的吓唬谁呢?钱准备好了吗,我告诉你,不准报警,不然我第一刀就划在苏扬这张小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