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华清设宴为回纥突厥两国使臣接风洗尘,原本玄宗也会到场,但皇帝带了御医去探望他后诊断玄宗染了风寒,便让他好好休息。
“是。”赵松应着,走到桌边笔拟旨。
华灯初上之时,苏寂闲了。
李倓先是一愣,兄弟俩的默契让他很快明白皇帝的言之意,“是,阿兄要吩咐我什么?”
他过目。”
紧接着
他走在曲折的汉白玉平桥上,前有一貌女提着八角琉璃灯引路,两旁是闪着粼粼波光的湖面,睡莲大肆盛开,花香弥漫沁人,而他一步步行来,带着步步生莲的优雅姿态,那画面犹如一幅惊世的丹青画卷,带着让人恍若隔世的熟悉。
“那便好。”皇帝笑眯眯,“不过阿倓,这几天要委屈你装病了。”
“参见皇兄。”李倓立刻收起剑行礼,“快痊愈了,阿兄莫担心。”
而那少年,平定了一场动乱,成就了一场盛世。
他过去时李倓正在寝殿里喝药,整个房间都是的药味。皇帝倒也不在意,这几年他发妻崔贵妃也在生病喝药,他都闻习惯药味了。
“嗯,拟旨,赏些玩意儿给他们,朕恤他们老昏花,特准许他们不必常常上朝,改为十日一次。”
从某种程度上说,苏寂闲算是他半个老师。
苏寂闲穿着一玄衣袍,他不穿圆领衣,所有的衣服都是对襟,深紫缠枝莲边,广袖博带,风绝,衣袍随着步走动而微微翻飞,上的紫缠枝莲便恍若成真,悄然沿着衣袍攀爬缠绕,开暗的妩媚花朵。
“不多,都是些前代的老人。”
有人想起,似乎好多年前,也曾有过这样一场夜宴,缀着萤灯火的漆黑夜幕里,也曾有过一个广袖风的绝艳少年从黑夜的画卷里走。
皇帝活动着有些僵的肩膀,等赵松写完了便过去戳上玺印,收好玉玺后转走书房去看他受伤的弟弟。
被发现盯着别人看的桑宁也没有半尴尬,对苏寂闲行了个突厥礼仪后,低着专心看杯。
皇里张灯结彩,灯火璀璨,打扮得很有神的女太监在回廊花上穿行,穿着轻甲红衫的禁军或巡逻或站岗。
没过多久,开席的时间到了,皇帝踩着时间到场,笑眯眯把打好腹稿的场面话念一遍后令开席,一盘盘致佳肴被送上来,飘令人指大动的香气。
苏寂闲也回了礼,低喝茶时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侧首一看,便看见了突厥席位上坐在突厥三王阿史那奉雷边的冷艳女,桑宁公主。
“阿倓,好些了没?”
李倓也不再多问,应来。
华清里已有不少人在席上,苏寂闲到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他在小太监的接引落座,对面曾在他麾待过一段时间随他征战的太李邈对着他举杯,微微俯首。
皇帝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继续喝茶,喝够了才把杯放来,站起来在屋里走走活动筋骨,“有多少人给他递折了?”
“这几日暗中调集长安城外的守城神策兵,严密监视长安城的人,”皇帝,“里的禁军朕会调遣,你只要带城外驻守的神策军好准备便是,行动细节,苏相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