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至城门前，皇帝张臂，声：“王师儿郎征战归家，一路辛苦！”

这是一支经历过真正残酷战争洗礼的锐之师，没有虎啸一般的号，也没有威风凛凛的行装兵甲，但士兵眉间的刚毅忍，面庞的沧桑风尘，沉默却厚重的气势，都向世人诉说着他们的绝对力量。

城楼上，迎风远眺的皇帝李豫看着这支队伍有神，忽然想起当年的盛世西京，一朝盛唐崩离，离京西奔，到后来扶柩登基，行军征战，三年来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莫雨轻声一哼，“怎么没反对？不过即使反对也无济于事，我拿你当挡箭牌了。”

苏寂闲叹气，“你可真是……你们俩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万事有我。啊对了，今年月儿就要成婚了，时间还没定来，到时候记得来。”

“似乎有害羞。”莫雨语气一本正经，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儿，“所以他让我来，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莫雨。

“对了，”莫雨又，“你给我的药我用完了，你手上还有吗？”

“迎军

苏寂闲与郭仪同时抬手，大军肃立，齐声呼：“为国为家，万死不辞！”

苏寂闲心想着恐怕不是害羞被恼羞成怒。

大历二年正月十二，苏太傅与郭仪将军带兵回到西京长安。

李光弼和苍云军统领长孙忘将他们送到城门，几句别后分扬镳。

“三天后，我还要先去洛阳，把杨宁骨灰葬了。”

风尘仆仆的十万雄师整齐地从远方行来，步伐整齐划一，骑军骏齐并，举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苏寂闲和郭仪骑着走在最前方，领着队伍迤行而来。

苏寂闲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药，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看着莫雨颇为无奈，“难怪把你赶来……我现在手上也没多少，待会儿给你一些。悠着儿啊。”

代宗皇帝李豫早已在京，正月十二当天亲自带妻儿上城门迎接大军。

崔贵妃放了心，没再说话。

“陛？”崔贵妃拉了拉他的袖，笑容明媚，“怎么走神了？不舒服？”

大军穿过汾河大桥，踏上通往长安的路，车里，苏寂闲挑起窗帘，从车窗望向渐行渐远的太原城。

三天后，苏寂闲便和郭仪李承恩一起班师回朝。

“过些日小白也回村看看，你们可以一起走。”顿了顿，他又问，“谢盟主没反对你和？”

皇帝回过，微笑着摇了摇，“不，只是突然觉得，世事变化万般莫测，心里有些慨罢了。”

莫雨，也不知有没有真听耳朵里，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后，走到苏寂闲面前，“如今战事已平，你什么时候回长安？”

“如此，三天后我便带去南屏山祭奠他的父亲，然后回一趟稻香村。”

铅灰的云团，历经烽火硝烟的太原城静静卧在汾河两岸，横贯在河上的城桥曾被鲜血涂遍每一个角落，黑城墙伤痕累累，恍若一只受伤的凶兽安静雌伏。

么站在这儿呢？”

这一场声势浩大，几乎席卷了整个中原的战火，在燃烧了三年之后，终究是平息。

苏寂闲没有骑，而是坐在车里，同乘的只要陆泠风，陈月在另一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