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城主街上行人不多,也不怎么少,来来往往的人里有不少外族人,看到车时都纷纷避开。
“去范阳城最好最贵的客栈。”苏寂闲懒懒地倚着靠枕,属于阿史那桑宁的脸庞上带着他惯有的轻笑,似温雅似讥讽,“有多奢侈给我多奢侈,横竖史朝信过几天就回迎我们史家
他向外宣告苏太傅轻伤在静边军营,而又特意让别人觉得他重伤不省人事,虚虚实实让史朝义忌惮,反而想不到他会直接跑到史家老窝里。
不过史朝义比较在意的是,他的父亲貌似有意让他与这个铁血公主订亲……
“我是阿史那桑宁,”她冷冷淡淡,语气略有倨傲,却让人觉得她就该这样傲,理所当然的傲,“迎我城。”
车门帘合上,车夫赶着车城门,史朝义抚着鞭若有所思。
“阿。”另一沉稳的嗓音制止了怒气冲冲的斥骂,那声音并不如前一个女那般俏甜,而是微微沙哑,偏低沉,有一种天生的威仪,“开门,打帘。”
那女的容貌隐在车厢的昏暗里,史朝信只能看到她小半截脸,薄唇微红,巴小巧,轮廓似乎稍微英气了,但毫无疑问是个人。
守在车旁的一个护卫打上前,在车厢侧窗边轻声说话,“方才那个好像是史思明小儿。”
当初史朝义的疯狂炸堤坝的确让他措手不及,但他在一瞬间便制订了新计划,利用洪遁走往范阳而来,让他麾人化整为零到范阳碰,并且叫来了莫雨。
车厢里顿时传一声带着怒气的斥:“哪里来的登徒这般大胆?!我家……”
说话间,那辆车已经来到面前,史朝信打上前,看了一车夫送上来的令牌,“虽说确实是阿史那令牌,不过范阳如今戒备森严,车里的贵人还是来个面比较好。”
儿我来检查。”
她只报了自己的名字,没再多说什么,仿佛笃定他们都会知她的名字代表了什么。
史朝信心里一动。
而被他替了份的那个桑宁公主,此时正被他坑了一把还在回纥与突厥的交界打仗呢。
而史朝信也的确知。阿史那家小公主,年纪轻轻便带领军队成功打赢与回纥战役的女,她的名字的确足以震慑旁人。
红衣极红,像是最绚丽的云霞细细织就,样式也不是中原女常穿的齐仙裙,而是袖紧束很是利落的骑装,绣着金镶边,恍若云霞边缘的一抹阳光。
“没关系,他认不来。”车厢里的声音不再是低沉微哑的女声,而是优雅清冷的少年声线,“看到了也好,说不定还能更快上勾。”
“啊?可是那是……是阿史那家的车啊……”
目光在小公主的小半张脸上重重望过,史朝信笑了笑,扯着缰绳把匹调到旁边,让了路,“原来是桑宁公主,是我冒犯了,请,请。”
车里坐着的人,正是传言中在静边军城重伤未愈的苏寂闲。
“阿史那怎么了?这里可是范阳,如今是我史家的地盘。”紫衣少年冷冷哼了一声。作为史思明最的幼,狼牙史家小公史朝信,他可从来没怕过谁,看一阿史那家的车又能怎样?
车厢门开,银帘挑起,车厢里端坐着一个红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