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周围多丘陵林，躲起来很方便，虽说狼牙也曾追捕搜索过他们的藏之地，但在层不穷的机关陷阱里严重损兵折将后，便再也没追堵过他们。

刘沐白的确觉得有烦躁。他带着一万义军支援睢阳，并不城，而是听苏寂闲的话潜伏在城外树林里，因为人少而不能与狼牙军正面打，而是选择游击，一旦狼牙军攻城他们便扰后方，狼牙调转枪便鸟兽散。

抱着脑袋烦躁地无声吼了一会儿，刘沐白掏一个深紫锦，犹豫了许久，觉得现在应该是打开的时机了，咬咬牙扯开锦，取里面的纸条。

和双手满是鲜血，那把匕首还在张皇后的上。

那桌很沉，被她一撞也不过是微微一晃，随后女往后一仰，像站不稳似的把手往桌面上撑，那袖却在一瞬间好似化作铁板，拍向那盏茶碗，把茶碗直直拍飞去。

正月十五日，太于肃宗灵前扶柩登基，改名李豫。随后封国师云镜为太太傅，享各地调兵半数之权，令其率兵平叛。

而他仍然想不对策。

太李俶带兵以雷霆手段迅速镇压，当场将李辅国满门屠尽，张家及其党羽狱株连九族。

只不过这样拉锯久了，作用也在逐渐减退。前几次战役里狼牙军用计差夺了睢阳城，他的义军也发挥不多少作用。

殿门哐啷一声被重重推开，大批禁军涌了来，军靴踏在地上轰隆隆一阵杂乱闷响，李辅国却听不到。

二月，太原尚且严寒之时，江淮地区已经长新绿。

没有人知素来顾全大局的李辅国为何会突然杀死张皇后，也没人知他们俩后有谁在不动声地挑拨离间，那一晚陪在张皇后边的女消失了，踪迹全被抹去，没有任何人发觉。

砰！！

至德二年正月初九夜，李辅国与张皇后谋逆，二人反目而张皇后死于李辅国之手，肃宗受惊而亡，灵武行禁军作乱。

灵武兵变。

耳中的声音都在一瞬间退去，视野里人影杂乱穿梭，鬼魂一般飘翻涌，他刻毒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落在角落里的女上，看着她一个沉稳的冷静的笑容。

李辅国的脸骤然阴沉狰狞，李亨踉跄着连连后退，撞倒屏风，整个人扑通摔倒在屏风上，疯狂往后挪。

纸上字迹清秀而潇洒，转折勾撇间隐约带煞，笔画如刀，一如写字那人的温又势

他回看着屏风那边震惊的李亨，张着手臂悲喊：“陛！老臣……”

清脆响亮的破碎声在大殿里回，李辅国站在原地目眦裂，心里只有一个念。

“别过来！！！禁军护驾！！护驾！！！”

完了。

他长了一张漂亮的娃娃脸，若是不看他较为大的材，说他十三岁都有人信的。不过此时那张无辜的娃娃脸正皱成包，明显在为什么事烦恼。

此时日光并不刺，却也明丽，微的光芒铺了整个平原，他的脸庞也好似在发光。

一个穿着月白布衣的少年蹲在光秃秃的山丘上，遥遥望着睢阳城。

“呀！！！！！！”女尖锐的叫声把他的声音完全掩盖，“来人呐！！！！护驾！！！！！”

李辅国用力握紧拳，霍然回，那女仿佛被他吓到了一般噔噔噔后退，撞在后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