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洛要抱秦广，却被秦广惶惶地避开，顺势一把拍开了男人伸向自己的手。龙延洛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拒绝的双手，许久才面无表地收了回去。

“你……疯了！”

可如今，即便说后悔莫及也是枉然。

“秦广……”

秦广好半天才挤一句话来。龙延洛也不生气，反倒秀逸地一笑，似是听到了极的赞。

以前的龙延洛已经不在了。那个曾让自己不断驻步停留回望的人正是被自己那些残酷的话语亲手扼杀的。

秦广

前的这个人……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龙延洛，不是那个会羞涩地闭上，抱着自己泪，有时又得让人不得不萌生敬意的男人。

听了这话，秦广猛地回手，因为用力过猛，竟一跌坐在地上。男人顾不上许多，只捂住嘴一阵呕。一想到那不男不女的里孕育着自己的骨肉，秦广只觉得浑上一恶心。难受了好一阵，秦广舒气，微偏过，却见婉儿正对着自己阴阳怪气地冷笑。半张脸都浸在他刚吐的血里，鲜红的嘴大大地咧开，隐约可见半截如冬眠初醒的蛇般缩在里面森森地摇摆尾。

龙延洛踏步来到秦广跟前，弯腰搭上男人的肩膀。窗外的寒风一个劲地涌来，得秦广晕转向。血腥气，到都是血腥气，秦广闭上昏昏沉沉地想，就像是站在沙场之中，四血丝飞溅。秦广睁开，龙延洛的笑脸近在前，而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正是从他上散发来的。

秦广用力着冰冷的空气，又许许吐。龙延洛看着秦广的如蓄势待发的毒蛇，森冷森冷，就连那听似温柔的话语也仿佛刚从冰里捞来一般。秦广久久凝视那一度让自己目眩神迷的笑脸，却再也寻不那脸上残留的与过去相似的气息。

“秦广，你若是想要那孩，朕自然会给你留着他。朕只是想听你一句话，说对了，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朕都答应。”

这条路是自己亲手铺就的，要毁，也要自己亲手来才行。

“也不知这孩是男是女……”龙延洛惘叹，“都说怀胎十月，朕真怕朕等不到那时候就急急忙忙地剖开婉儿的肚看看那孩。不知将军意如何？”

“将军说要来找家人，朕仔细想了想，突然记起这里还有一位，便给将军送来了。”

屋的血腥气都让他难以忍受。

“婉儿被割前说他肚里已经怀上了将军的孩。将军倒是摸摸，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龙延洛不紧不慢地，斜看了看婉儿。婉儿乖乖了，摇摇晃晃、有气无力地朝秦广走去，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秦广意识地想甩开他那双满是鲜血的手，却反被他抓住手在肚上。

本想抹杀他心中的父皇，以自己一人独占他的心，因而总是拒还休，却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竟会落到今日的场。

“秦广，先皇曾对朕说过，朕为人君，当天人，独独不能只一人。”龙延洛像个孩一样在秦广跟前蹲着，一边回忆一边慢条斯理地，“你让朕破了戒，朕该恨你，却怎么也恨不真切。……如今，既然事已至此，朕只等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