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说了些什么？”

秦于心只当是自己听错了，歪过继续睡，那声音却不依不饶起来。

“你没睡吗？”

突如其来的呼唤把秦于心吓了一，少年赶快转过应了句“是”。

“不、要……”

“我听见皇上说梦话……”本想随扯个谎，却还是习惯成自然地说了实话。秦于心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多话的嘴，战战地瞥了龙延洛。男人果然阴沉了脸，只是因刚才的恶梦肤显得更加惨白而少了震慑的气势，添了几许楚楚可怜的凄惨气息。

偷偷问过婉儿，但婉儿只是没好气地瞪起杏，龇牙咧嘴地骂了句“我要是知，我早就把那不争气的给拎回来了”。

龙延洛依旧靠在床坐着，视线却在远的某个地方飘

“于心……？”

“住手……秦、广……”

平板的声音。秦于心有些怕，便敛了，用“没听清楚”搪了过去。龙延洛怀疑地瞥了秦于心，但终究没有多加追究。秦于心在心中长舒一气，似是卸了一副重担。

经过刚才长时间的神紧张，秦于心也没了睡意，只能愣愣地大睁着发呆。其间龙延洛几乎没有翻过，面向秦于心沉沉地睡着，只是偶尔微皱起眉，似乎在梦中见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

“睡吧。”

黑暗中，龙延洛半是命令地叹。秦于心不敢忤逆，乖乖靠着床角躺了来，心里却波涛汹涌，怎么也睡不着。

龙延洛突然张开了，双圆圆地大睁着，但似乎什么也没看。额沁晶莹的细汗，眶也已湿发红。秦于心担心地凑上前，龙延洛似乎也没察觉。过了好一阵，龙延洛才缓过神，视力也慢慢适应四周的漆黑。见秦于心正盯着自己，龙延洛只抬手抹了把薄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问：

这一声几乎将秦于心从床上拉起来。少年直起看向龙延洛，男人依旧在睡，但已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瑟瑟地发抖。

一夜秦于心迷迷糊糊地醒来，正好碰上龙延洛阅完折回殿。秦于心不想和那个男人打照面，便装作熟睡的样背过去。后传来衣摩索的声音，片刻寂静之后，一直都亮着的灯火被灭了。龙延洛挨着秦于心躺倒在床上，疲惫地长叹一声，便再没有发其它声响。秦于心战战兢兢地侧耳倾听，直到确定龙延洛已经确确实实地睡着后才缓过气来。

秦于心瞥了似乎睡得很舒坦的龙延洛，心浮起一丝不快。细细回想来，自己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任而被关在这牢笼一般的里。先前对皇帝的憧憬转而变成厌恶，皇上都是如此这般胡来的吗？秦广就是因为看透了这些，所以才会说“永远不要皇”这样的话的吧？……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了一通，秦于心渐渐有了倦意。慢慢变沉变重，意识逐渐脱离飘远。就在秦于心几乎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得边传来一声细细的呜咽。

“我……啊！”

秦于心不耐烦地抓起被堵住耳朵。

那声音似乎在泣，悲凄地哀求着什么。秦于心喟叹一声，决定不去搭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