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洛没回话，只是静坐，一小一小地细细品茶。秦广看些端倪，便拉过秦于心，问：“你刚才不是说要去逛逛吗？怎么不去了？”

“究竟是了什么事？”秦广好言好语地抚。龙延洛的样不寻常，少了霸气和自傲，落魄得像一只掉池中的小猫，周都在瑟瑟地发抖。

秦广愣了，犹豫着是跪还是不跪，却看见龙延洛已慢慢靠近了厅堂的门，正要推门去。秦广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一冲动，竟一从椅上起来，冲到龙延洛的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忽略心中的乱麻，秦广放开怀里的龙延洛，自顾自挑了张离龙延洛远些的椅坐，嘴上只波澜不惊地：“区区一个梦而已，碍不上什么大事。只要能醒来，再长的梦，也是云淡风清。”

“怎么了？”秦广摸着龙延洛披散的长发，放低声音问。

累？秦广细细端详龙延洛的脸，他的发际还挂着薄汗，脸却是苍白的，全无活人应有的血。那双手不停地抖动，让人不禁奇怪他刚才究竟是怎么捧住茶碗的。秦广顺手将龙延洛沾在颊边的乱发抚到耳后，手指到他的脸颊，立刻换来一阵颤栗。

12

突然的拥抱当让龙延洛张皇失措，还没等他开始发力试图挣脱，秦广已

“……朕仅仅是了场梦罢了。”龙延洛缓过气，抬起黯然一笑。那笑浅浅的，却埋着深深的苦涩，看得秦广心里揪成一片，仿佛有什么被那笑牵住了，只消龙延洛一勾嘴角就足以将他风平浪静的思绪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

秦于心瞟了龙延洛，回答：“还是罢了。要是真不小心撞上哪个脾气大的皇亲国戚，我这项上人还要不要了？”

龙延洛颤颤地抬手捂着嘴，幽幽地：“朕只是有些累了……”

“怕什么？你哥我好歹也是一介大功臣，皇亲国戚之见了我也得让上半分。你尽放心去，大不了找几个太监陪着你，免得回不来。”

龙延洛看看坐在那的秦广，微微了。两人相视静坐了许久，直到秦广有些别扭地撇过，龙延洛才怔怔地移开视线，站起，轻声告辞：

龙延洛不是傻，知这看似简单的话里自有其意味。之前每次来将军府，总少不了与将军一番温存。今日秦于心在场，两人总不能那么光明正大。可此刻坐在这里的自己不是皇帝，因而又谈不得国家大事。私事公事皆开不了，如此一来，只有立刻告辞才是上策。

“朕还有事要办，不打搅将军休息了。”

但是，实在不想回那座冷得叫人发慌的殿里。

知秦于心想将龙延洛的来历探个究竟，秦广只得装傻，绕着弯赶弟弟走：

秦于心不快地瞪住大哥，半晌终于心不甘不愿地放弃抵抗，半是忿忿地了。秦广将秦于心送门，对着随行的太监反复嘱咐了几句，重又回到殿里，顺手将厅堂的门一把关上。龙延洛依旧悄无声息地坐着，手里的茶已经见了底。秦广走上去，将龙延洛手里的空茶碗夺，放在一边，刚想开问他今日究竟为何而来，却这才迟钝地注意到龙延洛一双手正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