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抬，恰好对上刚来的人的目光。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远的助理在喊他，只好一副颇为扫兴的模样耸了耸肩，又朝易弦笑了笑：“那我先失陪了，很兴认识你。”

那显然是个中国人，边带了两三个助理，一直在跟现场的工作人员沟通细节，本人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直到发现易弦在看他，嘴角才一笑意，朝他。

想了想，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袋里，这样能第一时间收到杨琛的回复。

易弦一兴起来，刚才那说不清不明的沉闷一扫而光，起来去找助理给自己补妆。

杨琛本来想说不用，但犹豫了一，转念：“好，谢谢你。”

设计搞不清楚他要什么，不过也没人拒绝他，最后他还算顺利地上了飞机，直到落地才收到他哥兴师问罪的消息：“又跑到国外什么去了，还跟设计一起去？”

“我见过你，在微博上。”陆睿好像看不他心不在焉，当然也可能是实在太无聊，在无话找话，“不过没想到能在秀上见面。”

他跟那姑娘换了位置，恰好能够看到T台全景。V牌这次在会场里搭建的台是个等边三角形，三条路线在离观众最近的交汇，他们的位置在其中一条侧边的中段，虽然离得有远，不过还算能看得清。

来的路上，同行的几个姑娘一直在用最低音量说悄悄话，不用费心去听杨琛也能猜到是在八卦他的来意。他没去找他哥请假，直接跟设计打了招呼，把工作带到P城来看秀了――连打招呼本，也只是为了让设计少来一个人，给他空一张证的位置而已。

和他一起来的几乎全是姑娘，只有扛炮的是个小伙。因为来得晚，剩的位置都不算太好，坐以后，姑娘团中的一个幅度很小地朝他招了招手：“小杨总，这边视野比较好，你要不要坐到这边来？”

因为飞机延误路上又堵车，杨琛和公司的设计团队是踩着到的秀场，去时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正式开始了。他只顾得上给易弦发了个定位就跟着别人去找位置，一番鸡飞狗，最后坐来时已经快开始了。

“刚到，领了媒证，你好好表现。”

易弦也，觉得这人有熟，但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大概是在微博上见过照片的明星。

附了一个摸的表。

正在想些有的没的，被他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易弦把它拿来解锁，新消息赫然是杨琛发来的定位――他在秀场外面了。

“没关系，很兴认识你。”

易弦觉得陆睿有莫名其妙，但人都走了，不需要继续寒暄，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因为V牌这一季的新品面向年轻男居多，找的模特几乎都是年轻人，今天这场秀他也有些模特朋友在，不过见面聊了几句就四散去化妆换衣服了，易弦怕杨琛会来，也就没再去跟他们一起玩。

“……你好。”易弦扭看他，又了，“我是易弦。”

可是杨琛到底会不会来，他也说不准。

他没多想，就算打过招呼了。不过对方似乎觉得有无聊，没就这么放过他，反而走到他边才停来：“你好？我是陆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