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扬居临地俯视他，没有拒绝，他仍旧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费云扬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不过在场的三个人――嗯，如果陆离现在的状态能算“人”的话――全都心知肚明。

“我记得教你的第一课就是，我们的能力绝对不是一种恩赐，而是诅咒。”费云扬冷淡地说，“如果你一意认为自己人一等的话，就永远无法成年。”

“昨天，昨天你还说已经和他结婚了！怎么可能？我不信！”

青年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跪伏在费云扬前，拉着他的左手虔诚地吻上他的手背。

“是，但那算是前世的事了。长亲拯救了我，也教了我很多。”

他将乌云抱起来，忍痛走房间，深深窝在沙发里，没过多久就昏睡过去。

……

费云扬凝视着他，突然开：“我记得几年前你不是这种人。”

“长亲，你要拿我怎么办？”长着许清远那张脸的青年笑着问。他的笑温温柔柔的，一也不带挑衅彩，好像就是在单纯地问费云扬会怎么置他。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两个人他都认识，可是又都说不上认识，两个人他都相了很久，却不敢说熟悉。

青年――陆离之所以到现在都不称其为许清远，实在是因为两人的格相差太远――表僵了僵，继续说，“我看见他在你的房里过夜…他怎拥有这种资格！他理应受到惩罚！”

乌云顺着他的手蹭了蹭，小嘴一张，轻轻“喵”了一声，以示回应。不过陆离并不懂它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随着这一声绵的猫叫，他的疼得更厉害了。

费云扬突然手，转坐在沙发上，昂示意他继续说。

“他那么信任你，帮了你很多。”

青年锐的觉察到了他的绪，尖声：“长亲

难许清远也经历了重生？

“长亲，我慕你已久，天天盼望你来看我。”青年低失落地说。

前世？陆离的耳朵心里一，那种觉即使是睡梦中都十分清晰。

他此刻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脸上却不见多少慌张。

费云扬说了这许多，青年仿佛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他欣喜地说：“那样我就永远能跟长亲在一起了！”

在睡过去之前，陆离知在他脚的某个房间正在发生着一些隐秘的事。与他有关，他心也很矛盾，既想明白，又想等费云扬来亲告诉他。

陆离突然觉得，哦不，灵魂有沉重，他也不知灵魂是不是真的有重量，他四张望，动了动，飘到吊灯上，坐在弯曲的灯杆上，继续看戏。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的一秒，他居然梦到了那个房间，和那些人――他的灵魂就像漂浮在天花板上，轻飘飘地俯视着整个房间。

而他的对面，费云扬笔地站着，轻抿着唇，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你…”费云扬声音嘶哑，他阴沉地问，“你究竟为什么这么？”

坐在吊灯上俯视全场的陆离无所谓地晃了晃。

“依赖也是…也是不被允许的。”费云扬说着这句话，语气不知怎么就低落来。

乌云小小的盘在他怀里，仰着望他，睛眨也不眨，见他没有动静，良久，伸了他的面颊。

青年又开了：“长亲，当务之急，你应该先去想想陆离的名声该怎么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