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扬尘而去的时候，莫平凡才意识到他的这句话说的有多么可笑，多么多余。“好好照顾他……”这句话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多说了，那温柔似的女人本来就是他的妻，照顾他已是自然，又何须他多这个嘴。

怎么回事儿？”有些喝大了的齐云泽开始语言不清。

趁着夜凉，走一走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午夜时分惊醒，他悄莫的走到了客厅旁边的卫生间里，140平米的房间，三室两卫的型，从他睡的书房里，了门，旁边就是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洗手池的第一个屉，翻一个用了很久的打火机，了两，终于着了手里的那烟。

“带着孩呢，赶紧走，万一冷风着孩了，你受得了，孩可受不了。”着云泽的脑袋把他租车的副驾上，平凡一把关了车门，隔着车窗叮嘱着筱满：“他喝多了，好好照顾他吧。”

一辆租车刚刚了客，师傅看着莫平凡独自站在路牙石边，闪了闪车灯，似乎是在询问他要不要坐车，莫平凡冲着租车的挡风玻璃摇了摇手，师傅便自顾自的提速开走了。

他从来都不知，自己的记忆可以好成这个样，云泽夹给齐寒的肉，他记得多少块，贝贝撒的喊爸爸，他记得多少声，还有筱满，微微笑着抱着孩的样，他更是记得一清二楚。那个男人，果然过上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吧，老婆孩炕，一个懂事的儿，一个可的女儿，这样的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这样的生活，不就是自己曾经希望他过上的日么。十几年后，当年的希望已经成真，可为什么……

平凡独一人走在Z城的小巷里，看看手表，才刚刚过了晚上九，这残存的Z城老城区里就早早的安歇了，这一块地方，像是最后一块被钢筋混凝土遗忘的净土一样，还保存着上世纪末的生活方式，日而作日落而息，焦访谈是这里生活的老人每天最后一个娱乐项目，看完了国家里平民间的大事小事，就到了睡觉的时间，任是几条街外的玻璃墙大路里还有多少年轻人在加班奋斗，还是在彻夜狂，都和这小小的老城区毫无关系。莫平凡在老小区静谧的小路上默默走着，小区里的老人们早已回家，小区旁新修的健广场也只有几只野猫在嘻嘻索索的翻着垃圾桶。莫平凡坐在健广场上的一个小秋千上，一一咂摸着今天晚上的每一个画面。

第24章第24章

烟草的香味混合着尼古丁浸血，稍稍缓解了他酒摄过度引起的疼，这尼古丁成瘾的味自十八年前那个人走了以后就逐渐成了他磨过岁月的必需品。他看了看镜，前的这个人，像是一没有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一般磨耗着这漫漫的时光。睛还是那双睛，

齐云泽一直觉得酒是助眠的好东西，直到今天。

莫平凡摸了摸早就已经被泪湿透了的脸颊，可为什么……心会痛成这个样，像是有个人把自己的心脏挖了来，拿着刀一刀一刀的砍碎剁烂，再回到自己的膛，让自己看着自己的心一一的了那最后一滴献血。

终究，莫平凡还是放声大哭了起来，从最开始的哽咽，到婴孩般的嚎啕，压抑了十八年的，最终却梦碎旧地，此刻，也许只有泪能陪着他走过梦碎的第一个漫漫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