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病人，看见陆鸣和他爷爷都很客气地打了招呼，想到今天是除夕，他们家却忽然有人病倒了，大概也没心qing想着过年不过年什么的了，也就没有再多言。

一位病人只能有一个家属陪床，陆鸣让他爷爷睡在简易的陪护床上，自己到走廊的椅zi上坐着。还好医院里不算太冷，他裹了件厚外套，望着地面发呆。

就这样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手机震动传来，陆鸣才回过神。

是室友们发来的拜年消息，还有一些不太熟的同学的群发短信。原来已经过了12dian了啊，新的一年开始了，陆鸣却一dian也gao兴不起来。

他在寝室群里回复了两句，dian开和温渺然的对话，里面没有新的消息。看了两秒，他就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兜里。他想等，等温渺然先跟他说新年快乐。

迷迷糊糊睡过去又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三dian。陆鸣曲着tui躺在椅zi上，一边捡起hua到地上的外套，一边摸chu手机来看，还是没有消息。

温渺然还是没有跟他说新年快乐。

短暂的失落过后，手指已经先一步在键盘上敲chu了"温渺然，新的一年你要健健康康。"

他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祝愿，也就是这一dian了。

但这一dian最好的祝愿，穿过医院，穿过夜空，也穿过海洋和山川，却始终没有等到回复。

所幸结果是好的，婆婆的shenti里长了一个zhong瘤，良xing，可切除，并且长在动手术qing况xia不怎么会发生危险的地方。

chun节假期有7天，所以陆鸣婆婆的手术安排在主刀医生收假回来的那天。这期间陆鸣和爷爷轮liu在医院照顾他婆婆，病qing尚稳定，没有chu现再次昏倒的qing况。

陆鸣的婆婆很乐观，一个劲说自己福大命大，就算长了zhong瘤也就是一刀切了的事儿。但毕竟是老年人了，一场手术动xia来，怎么着也得元气大伤。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明天就要手术，陆鸣chou空回了趟家，把换xia来的衣wu带回去洗，顺便还得看看他们家还有多少钱。

只是他没想到，会遇见那个人。

小区楼梯的声控灯一直亮着，陆鸣没zuo他想，只是看到那人蹲在自己家门kou时愣了一愣，随即就当zuo没看见一样走过去开门。

那人看到陆鸣也没什么表qing，只是皱着眉tou，十分不耐烦地dao，"这大过年的家里怎么没人呢？敲半天门了，你们都gan1吗去了？"

陆鸣转动钥匙的手停了xia来，他转过shen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医院。"他想，这大概是这些年他摆chu过的最冷的表qing，发chu过的最冷冰冰的声音了。

男人果然变了神qing，不自然地转开了眸zi，半晌后又问，"谁生病了？"

陆鸣接着开门，声音里没有起伏，"婆婆。"

jin了门脱鞋的时候，男人也要跟着jin来，陆鸣紧紧抓着门框，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你今天来gan1什么？"

男人似乎有dian不好意思说chukou，纠结了一番表qing，还是老实dao，"我手tou没钱了……"

"砰！"

陆鸣把门很用力地关上了，他第一次这么愤怒，也第一次将愤怒表现得这么明显。

屋里没有开灯，门外骂骂咧咧地喊着"不孝zi"之类的言语，陆鸣在门上靠了半晌，外面才没了声儿。大概是那人心里也有dian过意不去，就没有一直纠缠。

陆鸣忽然觉得很累，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个人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