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向青年的时候,常常将不切实际的童言稚语忘在后;青年人继续往前走,就连梦想也一起忘了。人这一生走啊走,越是狠心地抛弃,越是容易后悔,直到被悔恨压弯了背脊。
兰托回答说:“我知,但我怕你不知。”
他说:“没看见你的时候,我每一刻都在修
是的话,好像还值得期待的。
得知兰托没办法跟着自己离开,苏玛没说什么,表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天啊。
像睡在他的臂弯里。
兰托难得地有难以启齿:“我喜你。”
“你明明是一棵橘树,为什么要叫兰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背脊得直直的,已经跟橘树很多枝条一样了。
十七
他想起来当年苏玛问他的问题。
兰托有些难过。
苏玛懒洋洋地又坐了去,左手有一没一地抚着兰托伸到他手边示好的枝条:“也别太夸张,别跟里似的走火了。反正我会等你的。”
兰托认真地解释:“我不希望以后跟你表白的时候你告诉我我们合得太多,不适合在一起。嗯,总之就是,我喜你。”
他不清楚一棵树所说的喜是不是他所了解的那种。
但其实兰托并不是大橘树,他是住在大橘树上的魅。只是苏玛分不清。
苏玛松开手,了自己有些的耳垂,低声嘟囔着:“那都得多久以后啊,等你长自己的。”
十七岁的他,再也不是少时什么都不不顾的孩童了。
苏玛眨了眨,脸有红:“那好吧。”
苏玛吓了一,意识地挣扎了一,就看见兰托把枝条收了回去。
他必须负担更多了。
兰托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一样,苏玛听着听着,便靠在枝条上睡了过去。
“嗯,你等我。”
苏玛惊讶地看着他。
告诉我的。”
他没有说话,伸了一枝条过去,轻柔地环在苏玛肩上,是一个挽留的姿态。
气候不好,兰托修炼的速度比他估计的更慢些。到了约好的第三年,他还是只能住在橘树上。
苏玛说:“你好好修炼,我今年冬天就不来了。”
大橘树的枝条寂寞地随风轻轻晃动,很是孤独的样。
兰托说:“对不起。”
这一年的暑假,苏玛再来的时候,是已经长开了的样。面容俊朗,材挑。
他的叶垂了来,枝条被青橘压弯了,明明是盛夏,却萧索得像是深秋。
一棵树跟自己表白了,这事儿真的特别酷。
而且那棵树还是兰托。
人类的成长期有十几年,橘树只有五六年而已。之后,人类还会继续成长,而橘树已经固定了形态,再也追不上。
但终究是没法转返回的,就像苏玛,再回不到初识兰托的时候,能够随随便便许承诺的天真。
兰托想了想,回答:“还剩三年左右,我会努力的。”
他害怕他住在苏玛上之后,苏玛也分不清他和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