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想跟这位不着调的周先生探讨养保健的奥秘,我便截断了话:
电梯只运作在54层和55层之间,前者是我的办公室所在楼层,后者就是我的居所。
“周先生无事便可回了。”
真可惜。
还那副“此间主人骄纵跋扈,不识礼数,竟也懂得待客”的语气。
他像是听不懂我的揶揄,平和地看我:“多运动对有好。”
而楼梯,是父亲的恶意而为。
真奇怪他怎么还能笑来。
然而他先开了:
我一阵恶心。
那里有两扇门,一扇是电梯门,一扇是楼梯。
那条楼梯自从建成就没过任何卫生,他靠的这扇门上,想必灰已经积起了一寸厚。
以往,不是于对我家的敬畏,又或对残疾人的怜悯,他们总不会对我说这些。
他果然形容狼狈,背上与左侧手臂蹭了许多灰,与汗在一起,粘腻,脏乱。
“多谢邵先生。”
倒是耐得辛苦。
我推着轮椅过了门廊。
才知自己冒昧么?
我便也扯起嘴角笑:“周先生好兴致。”
怀念或是怨憎,统统没有。
侧倚在楼梯与门廊间的镂花隔断玻璃上,气定神闲地冲我笑。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但锻炼过度又不利于养生了。”
听到逐客令,他面终于有变,微微皱起眉扫了一楼梯,又转看我:
见我沉默走开,他似有疑窦,又似意料之中,不疾不徐地跟在我后。
要我亲自送他去,似乎又有些不甘。
心念一动,我向电梯间看过去。
就连我那满腹恶意的父亲都不会。
纵使一是汗,连衬衫都汗得透明了,他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样。
我还是给他开了门。
我回:“哪里,敝宅自有人理秽。既不必我动手,又何乐不为?”
我才想起这楼百米余。瞧他样,也不似惯于力劳动的。
没有人。
真真惹人气恼。
虽然觉得可能不大,我还是去看了一,然后便看见了他。
如果我能走完这条楼梯,他就放我走。
我拿了钥匙开门,中说:“还请周先生来歇歇。”
这是一回有人在我面前谈起运动。
父亲刻意将大楼里的安全通重新布局,给我安排了这条楼梯。
要是大学登山社团里的朋友就更不会了。
楼梯直直通向地面,中间没有在任何楼层开门,一旦走去,只能选择爬55层楼梯。
而我的居所隔音实在太好,不可能有人在里面说话而我能在门廊里听到。
这回听到这个话题,我自己是没什么的。
我想是父亲能嘲讽我之太多,不差这么一条。
“没想到邵先生如此盛,周某冒昧了。”
这个选择权是在我攀岩摔断之后才给我的。
电梯只通到54层,那里正是机密地方,怕他花言巧语,将我那群秘书骗了去。
他听了倒笑起来。轻轻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莫名挠人
4.
没回,看不见他表。只是回话的声音里那份惊讶太过合适,令我不禁怀疑他是否仍是那张辱不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