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有些扎手的新发型,陈汇忽然很想李珞珈,不知那一特立独行的长发是不是也有此厄运。可惜工科院系与文科院系被分到了一南一北隔着大半个燕京城的军训基地,他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次数多了,陈汇心里被打蔫的野草又忍不住冒新芽儿了。
陈汇有时候好奇问起,李珞珈便微笑回答他并不是为只为结果而来。说话的时候李珞珈表沉静,神专注地望陈汇睛里,神好看得如同神祇。
他们遇到过很多尴尬,偶尔会错过宿,或是迷路,也经常在狼狈不堪地到达目的地之后只看到废楼、脚手架和工地。陈汇喜跟李珞珈呆在一起,并不在意是否到达目的地,而李珞珈,似乎也从不失望。
但陈汇开心不起来,他甚至有小难过。
李珞珈拥有一种源自理的独特天真。陈汇有时候觉得李珞珈十分残忍,而后者也欣然认同了这一。
陈汇不知怎么回答。
短暂的沉默中,天亮了。
陈汇被护在石里。趁着晨曦,他能看清李珞珈呼的白气和脸颊上冻来的红晕。
李珞珈说:“两种共,itiveempathyandaffectiveempathy,我唯独拥有前者。换言之,我能了解你的绪,却无法理解与知。”
李珞珈便回过来,很平和地一笑:“那是我的受。我被过,所以懂得被是什么样的受。我只是没有喜别人的经验。”
五
大二开学就是军训,陈汇同他们班十来个男生一起被判定不修边幅发长过耳,排着队被残忍地剃成了青茬。
他们在鹰飞倒仰的背风挨了一夜,信说着不相关的话题看着东方渐白。李珞珈看来陈汇更畏寒些,便坐在了接近风的位置,任初夏的夜岚不时翻动他的围巾。
郊荒无人烟的库花田。
李珞珈闻言,像是有些吃惊,挑了眉回看他。
陈汇循着李珞珈的目光看过去,见到那轮红日钻开了远的山巅,不由得心中一动。他侧看向晨辉中的李珞珈,偏的调里,这个人似乎不像平时那么不可攀了。
算上暑假,陈汇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李珞珈了。本来琢磨着是不是见不着就会淡一儿,结果军训每天累成狗,晚上往行军床上一躺,想到的还是李珞珈,陈汇觉得自己
“我难以与人共。”李珞珈倚着箭扣长城的断残垣,如此总结。
陈汇看了一会儿,忽然:“你会喜上我的。”
李珞珈甚至无法受到别人的绪。这就像是一只缺了的瓷杯。倘使它的世界里只有自己这一只瓷杯,它要怎么知自己缺了呢?
这样的游更接近探险。
好在陈汇已经逐渐理解了李珞珈,并不再无益的试探。
陈汇说完就为自己的大言不惭脸红了,李珞珈却没有嘲讽他的意思。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陈汇一,想了想,笑起来:“希望如此。”
陈汇捂得严严实实的,闷声问:“那你之前说,”冷的风让他的话语变得涩滞,陈汇咽了唾沫,继续:“你之前说被的受——”
陈汇觉得自己应该为李珞珈没有喜过别人开心,毕竟他自己都是有过早恋的——虽然纯粹只是牵个手就被班主任和家长联手拆散了。